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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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可说出口,又变成了:“没办法了吗?”
“……爹爹还是疼我的,若不是到了艰难处,不会走这一步。”季卿语又轻声说,“他也是个读书人。”曾祖对爹爹也是有期望的。
武令仪咬了咬下唇,狠狠出了口粗气,摆着手:“罢了罢了,不管其他,今日那顾将军也来,咱们就去瞧他一瞧,看看他到底是个什么凶煞。”
季卿语知道她在哄她,便问:“怎么瞧?”
“正堂侍女上菜架了几盏屏风,咱们就躲在后头瞧一眼,反正都要嫁了,看一眼又如何?若那顾青真长得恐怖骇人,难道还得等到洞房花烛掀了盖头再跑吗!”
季卿语在她这话里笑起来,第一次坦然做了这不合礼数的事。
今日的筵席设在正苑,他们这样的人家,酒席花样不多,玩来玩去不是行酒令便是掷骰吟诗,聊的也不过近来时兴的文集,带了好礼便说一说礼,没带礼的便献几句酸诗。
季卿语和武令仪偷偷往前头去,刚进来便看到了个不熟识、又格格不入的人影,两人对视一眼,无言地异口同声,那人就是顾青——
只见屏风外,烛灯隐隐跳动,落在顾青轮廓分明的脸上,下颌线硬挺分明,鼻梁高直,眉骨清晰,整个人似乎没有一点含糊的地方,便是烛夜不明,也看得出他体型健阔,肌肉有力。
黑衫下,是极高的个头,长发束成了马尾,坐姿大马金刀,一人便占了一张长桌,吃起饭来颇有风残云卷的气势,像是什么都顾不上一般,与身旁对酒小酌、长歌当哭的白面秀才仿若两个世界的人。
最重要的是,这人左眉上有一道刀疤,堪堪停在眼皮处,生生将剑眉一分为二,略略抬眼,便有一股刀锋般的凌厉之气。
季卿语蓦然想起昨日母亲说过的话——这人打了十年仗。
这样貌,就算不至凶煞,也是凶的。
武令仪想了半日,竟夸不出此人半句优点,这人长的就不是季卿语会喜欢的模样!
一时间,两人都没说话,武令仪在想词儿,季卿语却觉得这人越看越眼熟,总觉得在哪见过。
好半晌,武令仪吐了一句:“……这人瞧着倒是一点也不知情知趣。”
也不算夸奖。
季卿语想起来了,确凿凿说道:“确、实、不知趣。”
第3章摽梅之年
酒过三巡,苑中玩起了掷骰吟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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