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
第(2/3)节
橙橘色的虾菇皇是介于胶质与硬质之间的奇妙口感,咸香层次丰富。
晏柠橙又顺下小半碗粥,取了片芦笋清口,薄如蝉翼,又不失脆嫩滋味。
“我。”
“你。”
林寻舟与她几乎是同时开嗓,四目相对,皆是一笑。
“那你先说。”林寻舟挑眉,谦让道。
晏柠橙放下筷子,揉了揉发烫的耳廓,鼓足勇气后磕磕巴巴地讲,“我、我、我。”
她吞咽着唾液,终于用轻到自己都快听不见的蚊音讲完,“我想我大概,是可以接受你的需求。”
“没关系,这方面我们还可以慢慢磨合。”林寻舟勾唇。
晏柠橙迫切地解释,“我知道。”
骨肉匀称的指节捏取了张白纸,林寻舟俯身,手指落在她唇角,轻柔的擦拭,沾下颗米粒。
距离再度被拉得很近,他身上的香水味已经快散到了尾调,起初是难辨明树木种类的醇和木质调,转折则是微呛的胡椒辛辣,馥郁雄浑而不显冒犯,优雅迷人,现在是收尾阶段,琥珀的暖甜在烟熏麝香的承载下犹如肌肤里散发出的迷人荷尔蒙。
香调变化很大,这样复杂而深沉的男香,晏柠橙还是第一次嗅到。
除开林寻舟外,怕少有人能压住这样起承转合都百变的调子。
“你不需要这样拘谨,我并不会再这里吃掉你的。”林寻舟坐回原位,慢条斯理地把还绕颈的松垮领带解下,随意的扔到一侧。
晏柠橙一噎,心说你见面谈结婚,是觉得自己比见面谈d-oi更委婉吗?
行吧,是她先画黄图发错人的,的确没有必要再虚与委蛇的来装作什么都不了解的小白花。
幼年时代连续三个月的失语与后来念书时少开口交流,晏柠橙的语言障碍与羞赧不再足以让她讲述下面的话,还是换了iad手写。
笔触都因颤而微微走样。
她写完,又擦掉,在我后面补了三个字才举起来。
【我可能会乳胶过敏。】
这是段带着悲怆与无奈的过往,就好像在最开始的时候。
宿命就已经在泣告晏柠橙哪怕你是天生的四色视者,能看到比常人看不到的色彩,但你并不合适画画。
晏柠橙自幼学书画,稳扎稳打地在幼龄期从蜡笔画学起,无聊时会拿着彩色粉笔把四合院的地面涂抹出绚烂色彩。大一点儿了开始练习素描与跟奶奶学习水墨画,这时她只负责画,后续的刷子清理问题不由她考虑。
奶奶逝世后,她不肯再碰水墨,转而练习油画,也开始尝试着自己戴手套清理画刷,连续洗了两次,手部到肘间都出现了密密麻麻的红疹,一碰就痒,去医院看过后发现过敏源是乳胶,后来需要戴手套的操作都使用了订制的加厚te材质手套。
这种挫折很小,绝不足以让晏柠橙放弃油画,可她的体质很奇怪,过敏源随时间更改,从小吃到大的芒果再某天突然吃完胃疼把自己送进医院急诊;画了七八年的油画,在老师的推荐下远赴俄罗斯,于圣彼得堡读满了一年预科。
成功作为外籍学生通过统一考试获得就度列宾美术学院的那年夏天,晏柠橙突然颜料过敏。
刚开始是喉头水肿、呼吸不畅,最严重的时候晕倒在画室,幸亏发现送医的及时,连续换了好几个牌子颜料、戴医用口罩都没能缓解不适。
那时教过晏柠橙的所有老师都认定,刚满十五岁的孩子能就画成这样,假以时日,必定成名成家。
可事实就是晏柠橙根本很难再油画这条路上有然后了,身体不允许她继续画下去。
决意放弃油画的那个下午,晏柠橙在完成刚刚完成的前坐了很久,狂咳不止,心态却无比宁静。
圣彼得堡的夏季多雨,气温徘徊在十几度,开窗后阴冷湿润的空气涌进来,终于缓解了咳嗽。
油画还没有干透,她又改了几笔亮色,画面的色调亮了一些,积水出反射出霓虹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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