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节
第(2/3)节
人家立储,他期望落空就罢了,何必非得死一死,以示委屈愤懑?都照他这样刚烈,李显十四年前就该死了,或是她四叔那时被废,也该死了。
不过事不关己,瑟瑟甚至额外有种解恨的心不在焉,想武承嗣鸠占鹊巢,不知道修身积德,反而欺男霸女,败坏圣人的名声,死了活该!
倒是武延基可怜,丢了太孙宝座,只能来向她撒怒气。
她轻轻叫了声,“表哥——”
兄弟俩一道转来看她。
“大表哥既然来了,就进屋去,大家坐下说罢。我与三郎结为夫妇,大表哥便是至亲,哪来隔夜仇呢?”
“你,你要嫁……他?”
武延基还握着刀,可是那只手臂颤颤发抖,刀鞘上的铜环相撞,叮当作响,生把他的愤慨激烈染上了一丝滑稽。
他目光在两人之间滑动,仿佛刚刚醒悟过来,眼前人就是他心心念念,打算请旨赐婚的姑娘,可她阿耶的储位又……
“大表哥,虽然我们是圣人金口玉言……”
瑟瑟盈盈走近,娇滴滴地乜一眼武崇训,强调‘我们’二字指的是谁,转过脸挑衅地盯着武延基。
“可你是嫡长,三郎灭不过你的次序去,不知你心仪哪家姑娘,说出来,我们进宫谢恩时替你讨一道恩旨?到时两桩喜事一道办,更热闹。”
武延基见不得瑟瑟满面春风,恨不得一刀砍过去,斩断她摩挲着武崇训手背的帔子。
她是故意的!明知他们兄弟亲厚,玩一手阴的,挑拨两人生出嫌隙。
——这祸水!
百般的悔恨,简直气得发抖,当初怎么脂油蒙了心,真心实意拿这姓李的一家子当亲戚?拿瑟瑟当娘子?他们哪里是回神都来讨庇荫的?生生是回来抢夺武家江山的!
“你早知道旨意?”
颤声质问,不用她回答,心里已是坐实了。
可是悔之晚矣,白被她拿捏在手心做戏,忽地啊了声,难以置信,又决不能不问地转向武崇训。
“你也知道?你和二叔故意的?你们早早撇下我们,投到李家去?!”
——如若不然,他何必紧赶着与瑟瑟定情?
瑟瑟大概听出点子眉目,也生出怀疑。
整件事太过顺利,要是没有武三思的配合——甚至,没有武崇训恰到好处的痴情,为她错过了上元节的庆典,把这点子花边吵嚷得人尽皆知……
不过眼下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朝野瞩目,难道要新册立的储君向个废物低头么?
因为太看不起,她毫不畏惧地推开武崇训,引颈迎接利刃。
“大表哥这话就糊涂了,幸而宫使已经走远,咱们自家姻亲,没人要捉你的话缝子,不然外头御史听见,又能参好大一本。”
刀锋寒光与她颈间珠光交错,又白又凉,但她容光焕发,比吃了酒还兴奋。
武延基沉重喘息,两排牙齿碰撞的格格有声,脸色愈加僵硬,武崇训急的两手换出来,一手抓他握刀的手腕,一手直接抓住了刀刃。
武延基恨他倒戈,握着刀柄来回拉扯,鲜血从武崇训指缝中溢出,他却顾不得这些,大声喝道。
“大哥!李家就算有错,也绝不是女眷的错!”
瑟瑟赫然见血,惊讶得愣住了。
又听武崇训沉沉念道,“四娘年幼,根本不知道这里头的深浅……她是什么人,你最知道呀!头先你已预备向她下聘,倘若这诏书晚十日来,你也要拿刀指着她吗?”
什么‘年幼无知’,瑟瑟白他一眼,心里暗骂,你们兄弟才是一对无知。
她却不知武崇训此刻已经完完全全看明白了她,却还要硬着头皮用这套鬼话糊弄武延基,那默然微转的眼瞳,划过她时,先是失落,又归于空洞。
武延基满心委屈,迟迟瞪眼看武崇训。
他持刀要杀的本就不是瑟瑟,而是李显,可是喊打喊杀半天,李显竟躲在妇人背后,倒闹得
第(2/3)节
推荐书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