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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

第(2/3)节
骂起。

    嫌屋里味儿大,又不敢命人开窗,免得他们醉后着凉,只得先叫嬷嬷多喊几个人来帮忙,再命厨房多多煮醒酒汤,往各处都送些。

    再看,李仙蕙倚在屋角,半边面颊贴住间壁上嵌的一块碧玉雕得花篮喃喃摩挲,显是喝了不少,正燥热难当。瑟瑟挨她坐着,上半身趴在她怀里,发髻全揉散了,红宝石的大蝴蝶挂住一缕长发甩甩荡荡。

    豆蔻和骊珠拥抱着窝在瑟瑟脚下,还算知道冷,共盖着块大红织锦的帔子,琴熏四仰八叉躺在桌底,足衣都蹬开了,露出圆巧巧的脚趾。独武崇训最清醒,大马金刀地叉腿坐着,却也失了往日体面,领口被粗鲁地拽开,紧绷绷胸膛上隐约一记红印。

    “来者何人——”

    武崇训威风凛凛地吆喝了声,惊得这帮人一个个睁开眼。

    司马银朱没好气儿,猛地一拍桌子。

    “何人?你姑奶奶!”

    武崇训尚未如何,武延基活像挨了一鞭子,嗖地窜起来,“诶!诶!”

    杏蕊恰跟着嬷嬷进来,见了这醉猫憨态可掬的怂样儿,忍不住哈哈大笑,前仰后合,司马银朱气得柳眉倒竖,大声呵斥。

    “还笑!你们是干什么吃的?我才多会子没在,由着他们闹成这样?”

    骂的杏蕊直吐舌头不敢反驳。

    司马银朱把骊珠小心抱起来,交到嬷嬷手上,叮嘱醒酒汤多添两碗水,以免她人小经不得重药,肠胃再闹起来,再拽起瑟瑟塞给杏蕊,摸她额头烫得很,骂了声,“领头胡闹!”,又惹出她喃喃的醉话,念叨“来呀,再来呀”。

    再拉李仙蕙,才一动,一幅暗金色貂绒的斗篷从她肩头滚到地下。

    杏蕊呀了声,“这谁的——?”

    李仙蕙懵然不知,迟钝地眨了眨眼。

    “不是我的。”

    司马银朱挥手指派,“别管了,先送县主回房。”

    等女孩儿一个个架出去,她才让朝辞进来带儿郎们走。武崇训脚底趔趄,经过时垂着头不敢出声。

    司马银朱冷笑着乜了他一眼。

    “平日当高阳郡王是个正经人,奴婢才敢逃个空儿,原来不过尔尔!这话传回宫里,别说我阿娘,就连上官才人也要恼恨看走了眼。”

    武崇训羞得面红耳赤,手掩住胸膛正欲解释,司马银朱一眼瞄见武延基躲在他身后,捞起那件斗篷卷在怀里。

    “站住!”

    她立眉提声道,“你的东西怎么盖到我们县主身上了?”

    “怎么着?我的东西脏吗?”

    武延基听她吆五喝六教训武崇训便有些不满,挑剔到自己身上更忍不住。

    他知道司马银朱的意思,生怕她家宝贝县主被人揩油染指,满世界人里头最防备的就是他,恨不得把李仙蕙装金刻字的装扮上,供在庙里吃香火。

    “瞧瞧!你好好瞧!”

    他身正不怕影子斜,大大方方张开斗篷,两面翻着给司马银朱校验,一边抖搂一边嚷嚷。

    “瞧仔细了,可有什么手帕、扳指,小玩意儿卷在里头了?”

    话说的气势如虹,可惜窝着拐着坐了半下午,两条腿早麻得不听使唤,站姿就很滑稽。

    “亏我好心,怕她坐在窗子底下漏风。再说了,至亲骨肉,正经的表妹,打小儿宫里就是这么过来的。女史何必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当着众人的面儿,专拿我们兄弟做筏子?!”

    他搂住武崇训的肩膀撑腰。

    “怕什么?表叔、表婶头先都在一张桌子上喝了,醉了才后头歇去。虽说男女杂处,人多些,有谁失了礼了?各个儿问心无愧!”

    司马银朱翻着白眼不肯说破,只拿犀利的目光反复刮武崇训,心道,就武延基是个傻的,什么都没看见也敢打包票。真传出去,郡王敞着胸怀与表妹们在一屋,成何体统?

    武崇训到底心虚,怀里揣起那软团团物事,烫得他皮肉酥麻。

   
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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