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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节

第(2/3)节


    当下,她不只是手脚发麻,脑子也没活跃到哪里去。

    盛誉细致地做完手上的工作以后,又抽了张湿巾,慢条斯理地一根根擦拭自己的手指。

    冬宁只看了他这个动作一眼,就移开了目光。

    接着,盛誉帮她换了条睡裙,把她擦眼泪鼻涕的纸团收进垃圾桶,湿巾也扔掉,冬宁的内衣,他也拿去顺手洗了。

    冬宁的脑子也还晕着,漫无边际地想,他的洁癖总是会暂时性消失。

    水声哗啦啦得响着,冬宁还是刚才被他掰过去,正面朝上平躺的姿势,从她的角度,能看到他站在浴室里的一半侧影。

    他穿一身黑色的纯棉睡衣,也是冬宁在出发前打包好的,站在那里认真地洗冬宁的内衣,好像刚才把冬宁欺负到崩溃的人不是他。

    冬宁扯起被子,盖住大半张脸,闭上了眼睛。

    巴掌大的两块布料,洗得再认真,也就三五分钟的事。

    盛誉从冬宁的身后上床,但冬宁没感觉到他躺下的动作,应该是坐着。

    “谈谈。”

    谈什么?

    冬宁只想哭,想离得他远远的,唯独不想被他没完没了地欺负一晚之后,再跟他谈谈。

    她朝床边挪了挪,可身后盛誉的存在感还是那么强烈。

    比起盛誉在巴黎的住宅,这张床确实不够大。

    可冬宁又想,比起她那间连供暖都没有、晚上八点以后绝对不敢再下楼的小屋来说,又已经体面得过分。

    事实就是这样,所有人都有目共睹:她因为盛誉享受到的一切,全都比她原本能够得到的优越太多。

    这就是你可以欺负我的理由吗?盛誉,我没有花你的钱,没有拿走你愿意给我的优越,就让你这么生气,是吗?可我凭什么非要花你的钱呢?谁规定过我一定要过着你希望有的生活品质,凭什么凭什么?

    冬宁不愿意再讲道理,她想好好地撒一场泼,把那些闷在心里不敢讲出来,甚至是不敢去想的念头大声喊给他听。

    “冬宁,你是笨蛋吗?”盛誉的指尖在她眼角碰了碰,语气很不好,“还哭,眼睛不想要了是吧?”

    冬宁恨死他了,手从被子里拿出来,抓住他伸过来的手,用力咬了两口。

    盛誉没忍住,被她咬得笑了一声。

    “……”冬宁丢开他的手,重新缩回被子里。

    “不是故意欺负你。”

    冬宁很想“呵呵”,但已经打定主意不跟他讲话,所以只在心里“呵呵”了一下。

    “刚出去那年,你申的那是什么奖学金?不知道是因为成绩不行还是没好好写申请,只够学费,连吃饭钱都没有,我今天一下午都在想,你是怎么买的机票?”

    对冬宁的身无分文的程度,确实是盛誉了解得最清楚。

    冬宁用信用卡刷的机票,把希望寄托在林佳乐帮她卖掉戒指以后还信用卡。

    她在巴黎落地以后,手机开机,林佳乐就告诉她,戒指被盛誉买走了。

    那是分手以后,冬宁第一次因为盛誉哭鼻子。

    “我要没猜错,卖戒指就为了买机票吧?真行,冬宁,周骏儒白给的三十万,你有骨气,不要,你卖戒指。”

    冬宁还是不说话。

    “贫血到那种地步,都不去医院,就因为没钱……我想过很多原因,唯独没想到这个。冬宁,你是真不怕死,可你有没有哪怕考虑过一次,你要是死了,让我……”

    任谁的惯性都能想得到,这话说完整,就是“你死了,让我怎么活”。

    可冬宁没想过话题走向会到这么极端的地方,更让她心里发紧的是,这不是盛誉随口讲的一句话。

    他没办法继续说下去。

    冬宁的嘴唇还因为剧烈的情绪起伏而微微发抖,但她眼下也是真的不想“呵呵”了。

    她从床上爬起来,回身去看盛誉。

    他简单冲过一个澡,头发没吹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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