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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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笑地勾了下唇角,轻轻掸了下肩头的一片竹叶,淡淡道:“我来告诉他们,真相已经大白,柳家就要满门抄斩了。”
“皇上您后悔不已,决心下诏罪己。”
顾非池轻而缓地道来,淡漠如水的语气自有一股慑人的气势。
放肆!皇帝的脸色更阴沉了,浑身绷直。
罪己诏,罪己诏!
顾非池这竖子,朝上提,朝下提,一天三份折子里,通通都只写了“罪己诏”。
偏偏这些日来,顾非池威信渐重,满朝文武中的附议声也愈来愈多,让皇帝觉得如芒在背。
曾经,早朝上的皇帝自高高的宝座上俯瞰群臣,意气风发,而如今,皇帝在金銮殿上却是如坐针毡,每天都恨不得来一句“无事退朝”。
“呵。”顾非池轻轻一笑,似笑又似叹。
顾盼间,有种慵懒的蔑视扑面而来,似一支利箭狠狠地扎在了皇帝的心上。
青年那眼神、那表情似是在说——
天子老矣。
所以,他不惧自己了。
竖子敢尔!
皇帝的眼前一阵模糊,唯有顾非池那双熟悉的狐狸眼似恶鬼般死死地盯着自己,恍然间,他仿佛又看到了顾明镜。
一身红衣如火的顾明镜!
皇帝往后退了半步,差点跌倒,梁铮眼明手快地扶了皇帝的右臂一把,诚惶诚恐地劝道:“皇……老爷息怒。”
皇帝一把狠狠推开了搀扶着他的梁铮,眼神阴晴不定,似是怒,也似是惧。
他快步从顾非池的身边走过,走也不回地走了。
梁铮冷不防地被推,脚下踉跄了几下,后背撞在了后方的一棵大树上,树干一阵细微的摇晃,上方落下了几片残叶。
“恭送……唐老爷。”顾非池转过身,对着皇帝离开的背影随意地拱了拱手。
皇帝一走,其他人也匆匆跟上,唯有梁铮落在了后方,他赶忙扶着树站稳,正要走,却听一个平朗的男音钻入耳中:“梁公公没事吧?”
梁铮被问了个猝不及防,下意识地寻声看去,顾非池戴着半边面具的脸庞映入眼帘。
虽不明所以,但梁铮还是答道:“谢世子爷关心,小人无碍。”
他略一整衣衫,拱手与顾非池告辞,就疾步匆匆地去追皇帝了。
萧燕飞若有所思地微抬下巴,斜睨着顾非池:“他?”
原来顾非池今天来庆云观守株待的对象不是皇帝,而是他啊。
顾非池微微一笑:“从七月初十到七月十九,御书房里抬走了十七具尸体。”
“你说,主子过于残暴,下头的人会如何?”
“……”萧燕飞想到了历史上的辽国皇帝耶律璟,他嗜酒成性,残暴妄杀,最后宫中奴仆暴乱,趁其欢饮方醉时一举将其击杀。
她顺着顾非池的目光望向了前方的梁铮。
斑驳摇曳的树荫下,梁铮的步伐略有几分踉跄不稳,但还是勉强追上了皇帝,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
皇帝越走越快,越走越快,似在借着疾步发泄着心头的愤懑之情。
他走得实在太急,很快就气息不稳了,喘息急促,似乎被逼上绝路的困兽般,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眼前更是一阵阵的发黑,脚下虚软。
“唐老爷,”观主清清嗓子,小心翼翼地提议道,“不如去前面的静心阁歇一下,三易真人正在无为殿布道讲经,很快就过来。”
皇帝沉着脸一手扶着旁边的树干,均匀着自己的呼吸,久久没说话。
梁铮瞥了眼脸色铁青的皇帝,本来皇帝是有意去无为殿听三易真人布道讲经的,而现在是没这个心情了。
梁铮察言观色道:“劳请观主带路。”
“唐老爷随贫道往这边来。”观主以拂尘给皇帝等人指了一个方向,领着他们去了一个名为“静心阁”的茶室小歇。
这间茶室一面临着池塘,一面有一片苍郁葳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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