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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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飞姐姐,你今天居然比我还迟!”陆三娘稀罕地叹道。
宁舒郡主没好气地撇撇嘴,娇声道:“三娘,你还好意思说,十次迟到九次就是你了!”
萧鸾飞含笑解释了一句:“我二妹妹大病初愈,我怕她晕车,就让人把车赶得慢些。”
宁舒郡主斜睨了萧燕飞一眼,嘀咕道:“真是娇气。”
萧燕飞抿唇笑了笑,柔柔弱弱的样子。
她是第一次坐马车,委实有些不太习惯。
“快巳时了。”宁舒郡主娇声娇气地催促道,“我们赶紧上山吧,听说西林寺香火好得很,寺里的平安符有怀远大师加持,特别灵验,去晚了,可就求不到了。”
陆三娘问道:“我们不等顾悦吗?”
宁舒郡主摇了摇头:“不等了。她昨天使人来与我说,今天不来了。”
她皱了皱小巧的鼻头,嘀咕着:“这里到处飞着柳絮和草屑,虫子也多,这些和尚也太不讲究了,怎么就择了这么个地方建寺庙呢。”
说着,她嫌弃地用一把绣着蝴蝶戏花的团扇挡了挡口鼻,拿着玳瑁扇柄的玉指上染着嫣红的蔻丹,与她鬓发间戴的红珊瑚珠花交相辉映。
“她现在哪有心思出来玩,听说卫国公这几天病得更重了……”萧鸾飞唏嘘地叹道,耳垂上坠的那对长长的珠翠流苏耳环轻轻摇曳。
听到她们谈论“卫国公”,原本正仰望着翠微山的萧燕飞一下子被吸引了注意力。
卫国公都重病了,卫国公夫人还来专程来府里“看她”?
第8章你居然不怕?你好厉害啊!
“都说卫国公重病……”陆三娘问出了她的疑惑,“卫国公得的到底是什么病?”
宁舒郡主道:“我父王说,卫国公征战沙场几十年,早有陈年旧伤在身,这些年身子本就不好,上个月淋了雨后就开始发烧,高烧不退,咳嗽不止。”
“卫国公府差不多把京城的大夫都请遍了,连几位太医也去过了,针灸、汤药、食补都试了,可半点没起效,卫国公还是每况愈下,病得越来越重。”
“我父王找太医院打听过,太医令说,卫国公表面看似体魄强健,内里实则已是千疮百孔,正气不足而内虚,才会感风寒郁而化热,成为痈脓。这几日,卫国公已经喘不上气,还咳血不止,完全下不来榻了……再这么下去的话,不堪设想。”
“不堪设想”是太医说得委婉,任谁都能听得出来,这等于是太医给卫国公判了死刑。
萧燕飞听着,眉头动了动。
淋雨后发烧,咳嗽……到后来,患者喘不上气,咳血不止。
咦,难道卫国公是感冒引发了肺炎?
若肺炎久治不愈,演变成重症肺炎,以古代的医疗水平,还真挺难治的,也难怪卫国公的病会日益加重。
萧鸾飞叹道:“顾悦这些天怕是担心坏了。”
“是啊。国公府现在乱着呢,偏偏顾非池领了差事,不在京城。”宁舒郡主随口道,“否则这……”
拿父王的话来说,正因为顾非池不在京,才由得卫国公夫人瞎折腾,一会儿请道士、神婆去国公府做法,一会儿又把冲喜的事闹得沸沸扬扬。
“冲喜”两个字到了嘴边,又被她咽了回去,轻咬樱唇。
母妃总说她嘴快,嘴上没个把门的。
“别提那个顾罗刹了!”陆三娘光听这个名字就觉遍体生寒,咽了咽口水道,“我们快上山吧,我听说,巳时前求的平安符最灵了。”
卫国公世子顾非池十三岁时在大景与西戎人的战役中不幸毁了容貌,自此,终日以半边面具示人,且性情大变,以冷血狠辣闻名京城,也得了个“顾罗刹”的外号。
原主不仅知道顾非池这个人,还曾见过他一次。
那是一年半前的事了,原主那会儿还住在庄子里,一伙逃难的流民在附近占山为王,他们在周边好几个村子庄子烧杀抢掠,为祸乡里,闹得人心惶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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