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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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仿佛看到了苏氏年轻时的样子。
镇国公一下怔住。谢婉宁越来越大,模样和气质也越发像苏氏。在府里久了难免会被人发现,他得尽快给她挑个夫婿,将她嫁出去,这个隐患不能再留了。
“舅舅,外祖母怎么样了?”谢婉宁看镇国公出来,立刻起身福了一礼。
“不妨事!”
镇国公回过神来,他吩咐徐妈妈去门口守着,坐在上首,目光沉沉地打量着谢婉宁。
谢婉宁心下惴惴,却仍挺直脊背,等着镇国公问话。她心里清楚,舅舅了解事情起因后,必定会再问她一遍。
镇国公打量一圈收回眼神,他浸淫朝堂几十载,没几人能顶住他的审视。看谢婉宁这么镇定,心里不觉怀疑,是不是他多心了,或许真是巧合?
“将你做的那个梦,原原本本讲给我听听。”镇国公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第13章第13章
谢婉宁垂眸,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怕说多错多,老夫人勉强能敷衍过去,镇国公宦海风云几十载,怕是察觉出什么异样来,便只将上午和老夫人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镇国公听完,沉思良久才道:“托梦一说本就是无稽之谈,以后断不可再拿这话惊着老夫人,凡事说话要三思而后行,这个梦你就忘了吧,今后再不准和任何人提起,知道了吗?”
他甚少用这么重的语气同谢婉宁说话,也不知是失望,还是因为畏惧,听得谢婉宁心里闷闷地疼,她咬着牙,控制着自己不要哭出来,点头应下。
“你回吧,今晚这里不用你伺候。”
谢婉宁只好告辞回去,刚走到门口,却又被镇国公突然叫住。
“你身上那枚玉佩,你好生收着就是,不要再佩戴在身上了。”镇国公不容置喙地吩咐她道。
没有原因,只是命令。
谢婉宁身子一颤,低头看了一眼玉佩,想起前世沈如歌想尽办法,也要将她这枚玉佩抢了去,难道这玉佩有什么问题?
耳边忽然想起下午世子夫人说过的话,大表哥和三表哥也有一样的青玉纹路的玉佩,难道这不是母亲的遗物?是了,当初嫁妆单子上是没有这枚玉佩的。
镇国公这么坚决地不让她佩戴这枚玉佩,他在怕什么?怕苏氏知道?还是说,他压根就不想公开她的身份,哪怕是府里的至亲也不行?他是想将她的身份永远掩埋在表小姐的身份之下吗?
可她呢?他这个“父亲”有没有替她这个“女儿”考虑过?
她转回身,低头将酸涩藏在双睫之下,郑重地应了。
一出松鹤堂,谢婉宁的眼泪,便无声地流了下来。
刚从梦中惊醒时,她还为自己的身份暗自欢喜过,还憧憬着让他们承认自己的身份,她就可以正当光明地依偎在母亲身边,还可以撒娇向父亲讨赏,给兄长们送些亲自做的点心……
可这一切,就在刚刚全部成了她的幻影!
晚风簌簌,吹起谢婉宁的裙摆,纤弱的身影,在风中摇摆。
玉烟打着灯笼跟在谢婉宁身后,看着自家小姐失魂落魄地走到了后花园里,她暗暗着急。小姐小时候一有心事就会躲到花园后面那座假山里,如今大了,已经有好几年没去过那里了,可今日看着似乎不太对劲……
“玉烟,我你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谢婉宁轻声吩咐道。
谢婉宁性子柔和,但也是说一不二的主子,玉烟不敢违逆。她只好将灯笼递给了谢婉宁,打算赶紧让人去甜水巷寻谢妈妈来劝。谢妈妈是小姐的奶娘,情意自然非同一般,也只有她能劝得动。
玉烟心里着急,也顾不得规矩,直接从后花园抄近道跑向角门。
这一幕,恰巧被刚回府的沈淮序看到,他示意惊风跟上去看看,自己则去松鹤堂看看老夫人。
玉烟光顾地跑,加上天黑,她并也没有留意身后有人,她横冲直撞地在拐角处径直地撞到了惊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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