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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1/2)节
    “八十一座……”

    秦书炀没大喊大叫,也不天崩地裂地哭。只紧紧地一手攥着诊断报告,一手攥着贺光徊,佝偻着身子小声地念叨。

    声音太小太模糊,贺光徊没听清他说了什么,单手扶着墙壁蹲了下来问他:“炀炀,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言语间,也有明显的哽咽声。

    秦书炀上火还没好,嘴上的燎泡仍旧在,声音还更沙了些。他微微抬起头,眼眶红得骇人。

    他眼珠往上抬,似做回忆状对贺光徊说:“你还记得咱俩研究生那会为什么选的古建筑方向吗?”

    贺光徊抿嘴摇摇头,“不是说别的方向竞争大嚒?”

    秦书炀偏过脸仰着头看着头顶高高的散风窗,逼着自己讲眼泪收回去。

    “我妈那会很信这个,她不知道从哪里打听来的,说古建筑这个方向以后就是给人修庙的。说我选这个准没错,又好找工作,又能积德修福报。”

    回忆拉到很远很远的以前,填报专业的那段时间有流感,白天秦书炀还对自己母亲这番言论嗤之以鼻,晚上他陪着贺光徊去校医室挂水,回来就填了古建筑方向。只是没想到可选择的方向那么多的贺光徊也跟着填了古建筑。

    秦书炀颓丧地笑了下。

    “……后面上学那阵,咱俩真的总跟着导师去恨偏僻的地方修庙。村里那些人经常夸我们,说我们以后一定是有福之人。”

    说到这里,秦书炀眼睛一眨,眼泪控制不住地从眼角泄了出来。他把贺光徊的手抬起来,整张脸埋了进去。

    消防通道在过去的日日夜夜听过太多病患家属的呜咽,今天又多添一笔。

    “所以……我究竟要积多少德,要修多少福报,他们才能保佑你?”

    不同于在医院门口贺光徊骤然崩溃时秦书炀低声细语的安慰,贺光徊没有说话,他只是静静地让秦书炀埋在他掌心里,和空旷的消防通道一起静静聆听秦书炀内心那座大山坍塌。

    他掌心宽阔温暖,消防通道承载不了的眼泪全都被他温柔地接纳了过去。

    很多年前,他们在云南的一个少数民族寺院里,那天庙宇修成,有师傅在给佛像塑金身。秦书炀站在佛像下,看着漆了一半的佛像,一直吊儿郎当的他忽然虔诚地双手合十深深鞠了一躬。

    当时导师和别的同学也在,大家还打趣说没想到秦书炀还挺迷信。他们笑着说:“秦书炀,你就算要求什么,也要等金身全塑完,你带着供果和香火来才有用啊。”

    鞠躬后秦书炀直起身,讳莫如深地笑笑,他摆摆手没说什么,牵着贺光徊走出了寺庙。一直到辽阔的草原,秦书炀才开口说:“我和佛祖说,我想永远和你在一起。”

    贺光徊手指动了动,他碰碰哭声渐止的秦书炀,温声说:“炀炀,你还想和我摆酒吗?”

    秦书炀抬起头来,满眼的水光,映着贺光徊的温柔。

    “办。”秦书炀吸吸鼻子,像下定决心一样,又重复一遍,“婚礼当然要办!”

    贺光徊如水墨画一般的脸倏然间绽开一抹笑,漂亮到秦书炀心尖都在颤。

    他说:“那你修的庙就没白修,他们听见你的祈求了。”

    第5章

    回到蓉城的时候蓉大刚好开学,还没来得及和家里长辈吃饭,贺光徊只能先紧着工作上的事再找机会回家见太后娘娘。

    办公室里,贺光徊将伴手礼递给系主任,略带歉意地说:“老师,这是我和秦书炀在北京给您带的礼物,另外您那几盆兰草我已经托朋友去找了,有信儿我再和您说。”

    想起年前被贺光徊弄翻的那两盆兰草,系主任摆摆手,“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不用这么上心。”

    他问贺光徊:“怎么样?身体好多了吧?”

    贺光徊颔首,毕恭毕敬地回答:“现在还好,劳您挂心了。”

    听见自己学生无虞,头发花白的系主任啜了口浓茶,语重心长地教训道:“带你做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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