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行(15-18)
第(3/5)节
饮,望雪兴叹,赞颂着新君圣主,抒发着爱国胸怀,谁也没见,几十步开外,雪下草棚里,正卧着几具尸骨,也不知已埋了多少天,一只小手展于雪面,嫩嫩的,脏脏的,淋着冬阳,只是已感受不到它的暖意。
伴着隐隐酒歌,一灰衣壮汉牵马踏雪,默默向西南方向行去。
俊眉秀目间左脸颊长长一道刀疤,结着痂,发着乌,似一精工瓷器上裂了道口子,感观大减,荒野间,却是无人在意。
古梁镇。
乱坟岗。
黄昏时分,一坟包前,赵家公子缓缓起了身,下了山,牵了马,踏着白雪,迎着夕阳默默西去,入了山。
已是春日,气温仍在零下,天黑的早,山间小路,行不多时,已是夜来,一人一马刚爬过一道山坡,一道黑影从路旁灌木里窜了出来,是条黑狗,骨瘦如柴,奔到马侧,竖起身子,前爪搭到了赵家公子腿上,舔着他的手掌。
瞅着黑狗肋骨尽显模样,赵家公子半晌恍过神,忙取了包裹,待所带干粮全吃完,黑狗似仍无饱意,不知是多久没进过食。
“大黑,出什么事了?”赵家公子望着远处村落,抚着大黑脖颈的手一顿,就着月光看去,浓毛间明显少了一簇,伸手探到长长一道疤痕,显是刀剑所伤。
月下山村死一般沉默,又探过一间空屋后,赵家公子回到巷里,看向一边黑狗:“大黑,大家是跟二叔、六叔搬走了吧?”一人一狗,沿着村间小巷,来到一处大院。
院里白雪泛月,三面屋檐下挂着些瓶瓶罐罐的东西,渐渐清晰,分明是一只只脑袋,虽已干瘪,仍能辨出年纪,一些虎头虎脑,只是几岁孩子。
赵家公子瞅着那些头颅,两行长泪缓缓淌下,呆呆半晌,嘴角一歪,轻笑出声。
“大黑,是不是只剩咱们两个了?”月色以下,白雪以上,徐徐夜风里,这天地间确实彷似只余这一人一狗。
【17】转眼日升。
赵家公子梦里惊醒,大黑正冲院门方向呜呜几声,顿时睡意全无,握剑躬身来到窗侧。几息后,有两人进了大院,当首一膀大腰圆汉子,着紧衣,提长刀,另一个则长袍大褂,一副书生气。
“屋里可有人?”文气男人朗声道,话未落,大黑已从破着的窗洞窜了出去,几步来到那男人身前,摆着尾巴,舔他的指尖。
“可是沐风?”文气男人冲屋里再喊,声音已有颤抖。
收了剑,赵家公子推窗窜身而出,扫视着两人。
“三哥,还真是没白等的呢,”膀大腰圆汉子收了刀,喃喃两语:“你小子好大的命,还真是没死!”“沐风,”文气男人定了定神轻道:“我是…”“你是耿青竹,是我三叔。”赵家公子又指指那膀大腰圆汉子:“他应该是我欧阳叔,欧阳鸣远。”“你认得我们?”欧阳鸣远一呆。
“听师娘说起过三叔,也见过三叔的悬赏画像,而欧阳叔的大名在官家缉文里也很是显眼的。”赵家公子又指指黑狗:“能与大黑这么熟,还不是这村里的,应没几个人的。我们在京城混沌铺还是谋过一面的,记得三叔当时是扮了个教书先生,那应该不是偶遇吧?”也不理耿青竹眼里的欣赏,更不理欧阳鸣远的不屑,转而问道:“三叔,我二叔、六叔、师娘他们呢?”扫了眼檐下头颅,轻自再问:“…还活着吧?”耿青竹点点头,又摇摇:“你二叔给你大师兄砍了脑袋,就在这院里。”“大师兄?”赵家公子一呆:“大师兄杀了二叔?三叔确定?”“确定,”耿青竹解释道:“乌衣教虽给朝廷取缔、缉杀多年,官家里仍还隐有几个热血兄弟的,有位那晚便在这院里,是亲眼所见。”“大师兄?”“前些天朝廷刚下了嘉奖令,破例提你大师兄云秋为西衙副总管,云彬和云志也任了都头。”“三师兄?九师兄?”“你五师兄,七师兄,八师兄…还有你二叔他们新领养的你的这些小师弟们,”耿青竹指指屋檐下的串串头颅:“全是你大师兄他们三人砍的脑袋,就在这院里。”“…”“这一带应该早让官府盯上了,我劝过你二叔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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