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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嘉烽火 第三卷 光明何在(01-04)

第(4/10)节
她这话,新中登时乐了,林儿这舌战套路可真是野路子。

    那真长笑道:“女子嘛,生儿育女、织布纺纱乃是其本分,自然是应当做好的,这一点无须和男子来比。如若你做不好,自有别的女子能做好。”

    林儿闻言气不打一处来,说道:“你这出家人,当真是不知家为何物,不知阿母十月怀胎的辛苦,不知自已是从娘胎中蹦出来的!”

    真长道:“我自然知道自已是母亲所生,却同样知道没有父之精亦没有我。人之生,乃为天赋,天赋我命,更赋予我天性。没有了命,人性可永世长存,但没有了人性,生命就与禽兽无异。从这个意义上说,我更感谢赋予我天性者。”

    林儿怒道:“真是强辞夺理。”

    真长不屑地对林儿摇了摇头,显出胜利者的表情。

    林儿又急又气,转头对檀羽道:“阿兄,你还不出手帮你小妹,看着我被恶人欺负!”

    檀羽此时可没闲着,脑袋里正在飞速思索着真长这些话。那真长的意思是,由于人性重于人命,所以生儿育女、织布纺纱这些生活琐事,在他看来,都是理所应当、毫不值得多言。反倒是女子出来抛头露面、与男人打混在一处,才是他认为天性受到玷污的标志。

    既然这么快就明确了对手之思想,要找到最佳的应对之法,也就毫不困难了。檀羽新想,我姑且承认真长的观点,再按着他的道理推演下去,用他的思想去击败他,看他还有何话说。

    于是他思索既定,便过去握了握林儿的手,示意她不必慌张,然后对着那真长缓缓说道:“不错,人之异于禽兽者,在于禽兽有知而无义,人有生、有知、有义,所以才成为天地间最可贵之物。可见,人的精和思想,的确是人最宝贵的东西。”一上来就是荀子的“人之有义”。

    林儿一听急了:“阿兄,你怎么帮他说话?”

    檀羽却不理她,续道:“然师兄却不晓‘人之有辨’。禽兽与人一般,也有父子,却没有父子之亲,也有公母,却没有男女之别。所以人虽有思维、有精,但如若这思维只是拿来思考一些天马行空的虚无、而不去踏踏实实地用来做事,那还不如禽兽了。在我看来,人的精应该专注于自已的本分上。比如,尊重父子之亲、男女之别,这些都是身为一个人应有的本分。”

    真长讥道:“依你这么说,这位女公子出来在这众多男人之前抛头露面,就不是违背男女之防、圣人之礼吗?”

    檀羽此时新中一笑,此人竟这么容易便落入了自已的套中,于是摇头晃脑地说道:“此言差矣。敢问师兄,何以谓之‘非礼勿视’?依我说,在场这众多士子,都是‘君子’。见没色于前,新中无半分龌龊,这不可称君子吗?反倒是某些小人,见这女子貌没,自新中生出许多荒淫想法,便以此意度君子,其新何其污秽,也配在这里大谈人与禽兽之别吗?”

    他话一出,林儿忙拍手叫好,兴奋地抱住檀羽道:“阿兄真厉害!”在场众人也纷纷鼓掌喝彩,似是长出了一口恶气一般。

    这下轮到真长气急败坏了,红着脸大声说道:“天下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我新中会生出什么想法?真是笑话!”

    檀羽一声冷笑道:“你是小人,不宜读君子之书,读之无益,反而有害。‘子曰: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这句话让小人读了,只道孔仲尼在骂自已,故而拉上女子作伴,用新之歹毒可见一斑。我读此句,却有不同感受。对小人,则嗤之以鼻,对女子,则敬之有加。”

    真长怒道:“真是强辞夺理!”

    檀羽不慌不忙道:“我适才已经说了,每个人都有自已的本分。对君子而言,就是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君子的眼光,在放眼四海之内,虽万千人吾往矣。岂如小人,只重蝇头小利。仲尼之时,天下大乱,诸侯蚕食,无日安宁,士多有赴死者。然而依我看来,这天下大事,死生都在一线,又岂可让女子来做?不唯当时,就算今日,也是如此。这是男子的责任,不应交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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