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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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发丝,继续重复方才的动作。只是他一边梳,一边曼声吟诵着李长吉那首诗。
双鸾开镜秋水光,解鬟临镜立象床。
一编香丝云撒地,玉钗落处无声腻。
殿内还摆放着数个冰盆,空气中氤氲的香气清凉,然而随着桓悦低低地曼声念诵,以及他时而垂首,伏在明湘耳畔低声细语的动作,这间内室里,不知何时已经生出了另一种馥郁的、旖旎的无限遐思来。
明湘突然有点后悔,她的面颊上浮起了连绵的绯色,冰白的面容有若三春桃花。
她轻咳一声:“够了。”
桓悦一向很听她的话,只在有些时候会突然装聋作哑起来,譬如昨晚,又譬如现在。他念完那句“十八鬟多无气力”,才俯下身来,贴在明湘耳畔,很有些缠绵柔软地道:“皇姐现下还恼我吗?”
他的唇齿贴在明湘耳畔,明湘只一转头,颊边温热柔软的触感一掠而过。
少年皇帝的笑容那样美丽灼目,落在明湘眼里却就像只打着坏主意的赤红色小狐狸。她深吸了一口气:“怎么不梳了?”
“皇姐不是说够了吗?”桓悦笑道。
他一把捞起明湘的腰,在椅中落座,明湘被他拥在膝上,很不解风情地去推桓悦肩膀:“热,放开我。”
“皇姐说谎。”桓悦的眼睛弯起来,像只得意洋洋的小狐狸。
他低头吻住明湘的唇,含糊不清地道:“我原本以为皇姐要睡到午时,想不到皇姐已经起身了。”
(只是接吻!只是接吻!)
“皇姐。”桓悦贴在明湘耳边,柔柔地唤。
听到明湘应声后,桓悦似乎更加欣悦。他婉转缠绵地唤着皇姐,一声声不停歇,而他每唤一声,明湘都会轻轻应和。
就在桓悦拥着明湘从椅中起身的那一刻,他突然听见明湘说了句“进来”。
桓悦一僵,迅速清醒过来。
明湘伏在他怀里,似笑非笑抬头看他,唇齿无声开合:“还不放开?”
来人是琳琅。
她叩门后听到明湘叫进,立刻便推门而入,然而刚走了两步,还未走到屏风前,步伐突然一僵——屏风上映出的是一双交叠的人影。
“郡主。”琳琅心念一转,顿住步伐,又唤了一声,“奴婢把整个妆匣拿来了,郡主现在要梳妆吗?”
明湘在桓悦怀里挣了挣:“要——”
她话未说完,桓悦已经扬声:“放下,出去。”
琳琅进退两难,一时不知道该听郡主的话,还是奉圣命退出去——她一向是事事以郡主为先的,然而只看屏风上那影影绰绰的交叠人影,以及今日晨起时郡主的倦色和残留的痕迹,就能猜出他们现在在干什么。
屏风后,明湘抬眼看向桓悦,眼神中的意思非常明确:还不放开?
桓悦亲昵地垂下头,唇齿贴在明湘耳畔,用气声道:“皇姐故意的,是不是?”
明湘神情似笑非笑,俨然是默认了。
“我偏不。”桓悦笑吟吟道。
第112章
“好啊。”
最终打破了满室旖旎的是战战兢兢敲门而入的喻和公公。
喻和公公一向是个谨慎小心的性子,明知道皇帝和永乐郡主同在一处,无事是再不肯去惊扰的,但兵部尚书还在等着求见,手里拿着战报,喻和公公左思右想,终究不敢误了军国大事,只好壮着胆子战战兢兢去敲门。
桓悦接连两次被打断,就是再好的性子也要恼了。偏偏喻和不是无的放矢的人,柳恪行正在文德殿外等着面圣。
以桓悦的性格,是绝不会青天白日为了些床帷之事,耽误了紧急军务的。他怨气深重地整理好散乱的衣裳,转头看见明湘伏在椅中,笑的几乎要咳嗽起来,终于忍不住,抬手恨恨在明湘腮边捏了一把。
琳琅倒是如蒙大赦,忙不迭上来接手了桓悦之前未做完的工作。她并不是明湘身边专司梳头的侍女,不过能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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