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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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他们陷入了寸步难行的尴尬境地。
南齐毕竟已经南渡百余年,对北方这片土地的影响虽说还有,却已经极其有限了。陆兰之等人北上时使用的户籍身份,除了少数几份经得起推敲,其他的全是伪造出来的,平时糊弄一下尚可,真遇上严格筛查,很难混过去。
而仅有的那么几份经得起推敲的户籍身份,如今也不是太合用——那几份户籍大多归属嘉州,在朔州拿出来过分显眼,反而更容易引起瞩目。
喀啦一声,院门推开。
顷刻间数道目光自四面八方齐齐投来,同时注视着手提两只鸡步入院门的镇抚使,眼神中充满迫切的询问之色。
装扮成一个面色黧黑的普通老农的镇抚使返身掩上门,把两只用来伪装的鸡放在地上,然后面色如常朝房中走去。
“大人。”镇抚使低声道。
陆兰之正端坐椅中,手里举着个黑釉瓶,上上下下认真打量,仿佛要从瓶身上看出朵花,闻声淡淡道:“怎么回事?”
“鸾仪卫来了。”镇抚使肃颜道,“其间牵涉到的事怕是不小,城内盘查严格,丝毫没有放松的迹象,我一开始想试着走一走老路子,他也说不行。”
镇抚使话中的‘他’是布政司中的一个管户籍的主簿,采莲司好不容易七拐八绕打通了关节,托他弄了几套朔州用的路引文书。那主簿做了多年官,不是第一次赚这个钱,只以为他们是意图关内关外走私的书,最好能经得住验证,可惜现下城里正四处戒严,主簿不敢为了银钱把官职性命搭进去,故而镇抚使空手而归。
陆兰之眉峰蹙起:“鸾仪卫?”
他喃喃道:“朔州这边情况特殊,如果不是出了极大的事,鸾仪卫是不会如此强势的,看来我们一时半会脱不了身了。”
镇抚使面现忧色:“大人,咱们禁不起耽搁。”
朝廷大员最忌讳长久远离中枢,更何况陆兰之的从二品采莲司正使一职本就是依靠圣心而来。他一走半年有余,南齐朝中形势怕是已经天翻地覆,采莲司内部也并非铁板一块,因此陆兰之现下当真是半点也耽搁不起,若再不回去,等他回到南齐之后,手里还能剩下多少筹码就很难说了。
陆兰之凝神沉思片刻,他养气功夫极好,镇抚使面露急切,陆兰之却仍能平心静气道:“这样,先命人时时留意着动静,第一要弄清楚鸾仪卫到底在查什么,第二要时刻关注城内松紧,一有机会立刻抓住;另外,看样子正经出城是走不了了,想个别的法子吧。”
镇抚使:“大人是说?”
“猫有猫道,鼠有鼠道,想法子寻摸那些地头蛇,他们在城中盘踞日久,理当另有私自往来的法子吧。”
镇抚使躬身应是,语气却有些犹疑:“是,不过大人,现在城中地头蛇怕也不太好找。”
他的声音略有些艰涩:“听闻……按察司已经开始清扫城中地痞无赖了。”
朔北城中的这一幕其实是非常奇异的,大晋的鸾仪卫、南齐的采莲司,同样在深深困扰于同一个问题——
到底发生了什么?
鸾仪卫知道的当然要更多,远比采莲司要多。然而他们仍然弄不清楚,景尧到底为什么会招来追杀,以及与他一同失踪的、那些心腹又在哪里,是否还活着。
这两个问题显然不是短短两日能查清楚的,不过另辟蹊径之下,他们倒是另外发现了一个方向。
这些随指挥使前来朔州的鸾仪卫不愧是积年成精的人物,在下辣手折磨死黄坡之前,有一位鸾仪卫最后提出了一个很具有价值的建议:被景尧抓捕,又趁他重伤下手杀害他的那两人,听描述不像是普通凶犯,倒像是以往背过大案子的。既然如此,朔州按察司中会不会存有他们的画像?
按察司主管一地司法,若那两人果然是背过重案逃逸在外的,按察司必然要存留他们的形容肖像,用以追缉。而朔北城正是朔州州府所在,按察司就在朔北城中,朔州按察使无意在这点末节上与鸾仪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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