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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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下一刻便要到来,青荷姑娘她又是刚刚离开的,她连教我奔逃的时间都已经留出来了,不!她不是想让我逃,她是不想让我见师道友!
又或者说……是不想让师道友见我!”
听到楚维阳这样说,起先时淳于芷猛地一个嗤笑,仿佛便要讥讽楚维阳的异想天开,可紧接着,她的声音忽地顿住了。
如是沉默了熟悉之后,淳于芷才几乎不敢置信的开口问道:“天爷!这么点大的小妮子,怎么浑身上下都是心眼?竟生的如此通透!从被你擒下,不过眨巴眼的功夫,就将事情做的这般周全,将话说得如此隐晦……
往常时,便是在山门里,我瞧见那些不顺眼的,也只是想着在斗法上与他们一决高下、胜负、生死……”
淳于芷像是受到了莫大的震撼。
此刻,楚维阳抚着剑脊,一道念头从心神之中流淌而过,却未曾透过禁制传递到法剑之中——
所以说,人家只炼气期的修为,却在偌大的靖安道城里活得好好的;可你贵为金丹大修士的亲传弟子,数炼丹胎的修士,却早早的成了真灵残魂,寄神于剑中……
差着的,许就是那么点心眼子。
可楚维阳也明白,这话真要是和淳于芷说了,还不知道要闹出多大的别扭来。
因是,短暂的沉默里,淳于芷像是接受了那种大开眼界的惊诧,她遂又回神到眼前的事情上来。
“那你如何想的?她想让你逃,她师伯想让你在这儿等,那你走还是不走?选了一个,便要开罪另一个,这回,可真真是结下仇家来了!”
闻听此言,楚维阳屈指,在剑锋处轻轻一弹。
“我谁的心意也不顺——!
芷姑娘,你应该明白,打从镇魔窟里逃出来的那一天起,剑宗、庭昌山也好,道城、百花楼也罢,甚么说破天的因果和事情,在我眼里,都没有那一缕煞炁,都没有我眼前的活路重要!
硬要我陪着人绕圈子,耗费那等的心神与时日,等浊煞淤积,封我周天经络的时候,谁来替我抵命?是剑宗的长老?还是庭昌山的丹霞老母?又或者是这俩正准备勾心斗角的师伯师侄?
事实上,早在去丹河谷做工的时候,我就该明白这样的道理,九万里奔逃,每一步都是挣命的路,不能停下来半点,不能喘息分毫!哪怕只有一刹,纷纷扰扰的事情便要将你缠裹起来!
这偌大的道城,该是背后的倚靠,而不是甚么惬意的安身地!早该入海一行的,芷姑娘,我早就该入海一行的!我怕的不是那重重危机,我……我怕的是面对那外海无知的浩浩茫然……”
说及此处,楚维阳的心绪也激涌起来,他紧紧地握住了手中的剑柄,寒光从剑身的明黄与银白颜色之中流淌而过,恍若是锐利的剑气斩出,将那层层叠叠想要把楚维阳缠裹起来的东西,都尽数斩落在剑下!
他是剑修!得到了马三洞传授剑宗正统修法的剑修!
手中剑本该是心念意!
剑上锋也应是神魂胆!
那浩浩一春里,带给人世的,从来都不该是阴郁、茫然、画地为牢、寸步难行……
那浩浩一春里,是万物的生发!是贯穿天与地、纵横寰宇的热烈!是烂漫星斗下,无边无际的自由旷野!
百尺阑干横海立,一生襟抱与山开。
岸边天影随潮入,楼上春容带雨来!
心绪激涌,那热烈的念头恍若是春意的磅礴,熊熊焰光直冲天顶,眼花耳热间,楚维阳几若浑然忘我,四肢舒展之间,恍若是手舞足蹈,那自然天真的动作里,带来的却是内外天地寰宇想洞照的和谐与自然!
轰——!
无边的煌煌道音恍若是在楚维阳的耳边与心神中恍若连绵雷霆一般炸响!
洪钟大吕自虚无中化出有相,声声雷霆震动着四肢百骸,震动着周身经络。
霎时间,虚悬在丹田上空的剑轮大日,忽地明光大方!独属于《春时剑》的六正剑意流淌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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