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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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卷的书页已经泛黄干朽,可在刘道人平日的小心保管下,这道书竟还囫囵着没有散页。
“闫道兄,这是《九元祈灵赤文诸符通旨》,我晓得,这《九元通旨》不算甚稀罕道书,可我这本是从先贤遗泽中传承来的,如今转赠与道兄,这古色古香的,许是能……再雅致一些。”
因是有着见知障,刘道人的话触及到了楚维阳的知识盲区,于是他只得硬挺着点了点头,也不去看那道书,只用下巴挑了挑。
“算了,勉强是个物件儿,放一边儿罢。”
刘道人点点头,仍旧小心翼翼地将道书放下,这才更为不好意思的捧起另一沓纸。
这回这个是如同草纸一般了,约莫十来张,就这样松散的被刘道人捏在手里。
“实在是没甚么好东西,老实说,这是拿来凑数的,是当年带我们入行的老大哥祖上传下来的东西,是地师一脉用来祛阴化煞的两种丹药的丹方,我们打洞钻地的,需得常备着,这份手抄本献给您,图个新鲜罢……”
……
灵丘山往西,楚维阳早先来时的路上。
郁郁丛林,浩浩树海之中。
那一泓水洼前面,一个看起来十六七岁的少年拢着手,和闫见明并肩而立,目光幽深的看向树海的更深处,不知道在想些甚么。
天色渐渐趋于黯淡了。
目光的尽头,似乎已经有一层淡淡的薄雾蒸腾而起,要将整个树海随着夜幕一同笼罩进去。
这会儿,正是幽深寂静的时候。
长久的沉默中,忽地,那少年开口。
“闫师叔,那个从镇魔窟里逃出来的人,他既然没在摘风楼,不知教你藏到甚么地方去了?”
闻听此言,闫见明笑了笑。
“啊?师叔不明白你的意思,那人是剑宗逃囚,干咱们庭昌山甚么事儿?不是师叔说,你早先也是吃过苦头的,可也该知道镇魔窟是甚么样的地方,那里活下来的人,渣滓一样的鬣狗,如何值得你再行险走这一趟,没得失了身份!”
闻言,那少年摇了摇头。
“闫师叔,你这话说的不对。”
“你把我淳于淮看成了麻烦,是也不是?”
“师叔你想过没有,为甚么救我那天是几位师伯师叔亲至,由大师伯领头出的手,唯独漏了你一个。”
“师叔你想过没有,为甚么这么些年了,打从我记事开始,你都是在南边的时候多,在山里的时候少?”
“我父亲是甚么人物?我淳于家老祖是甚么人物?山中奶奶又是甚么人物?”
“他们那么高的能为,我为甚么会被拘去镇魔窟?”
“如今我为甚么又能来的南边?”
“你想过这些问题没有?”
“师叔,你的心里,被那些个沾沾自喜的小聪明填满了!”
“我要来找的,不是甚么你嘴里渣滓一样的鬣狗,是一份机缘!是化庭昌山道场为圣地大教的机缘!是让东山淳于从世家到法统的跃升!”
“师叔,断我道途者,如弑我父母!”
第28章阴阳藏炁谓之葬
丛林中,楚维阳一行四个半人借着幽深的夜幕与浓重的雾霭,踏着略显潮湿的泥土,辨别着四下的方向,由刘道人引着路,直往那段坍塌的甬道走去。
倘若想安稳些“拜访先贤”,那么重走一遍来时路,自然是最妥善的。
与此同时,楚维阳将一只手搭在那位王道人肩膀上,年轻人手指如鹰爪一样,叩住道人的半侧琵琶骨,手腕处,白玉毒蛇吐着嗡鸣声,一点点扬起头,凑近王道人后心处的位置。
绛宫心室乃气血之枢机。
伴随着不时间蛇信的吞吐,一点点无形无质的毒炁,被从王道人的绛宫心室中拔出。
早在之前,楚维阳已经用同样的方式,将刘道人与张道人体内的毒炁尽数拔出,故而这次照旧施为,除却王道人似乎有些恐惧毒蛇,身形愈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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