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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节

第(3/4)节
眷家的郎君曾在前周为官,还是勋位不低的,曾有机会见过鱼郦随侍在明德帝身侧。

    几人结伴从紫宸殿中出来时,有个年轻的女眷随口调笑:“这位萧娘子好本事,前朝时明德帝便将她带在身边,虚掷后宫,再无妃嫔伴驾。到了咱们官家又是如此。只是可惜啊,总是差了那么一步,挣不到个名分。”

    左班内侍无处不在,很快便将信递到了仲密那里,仲密正因为玉镜的事被赵璟训斥,心生怨怼,闻讯冷笑:“出言不逊,冒犯了萧娘子,自然该死,此等小事何须惊扰圣听。”

    不出几日京中便传遍,太学郭祭酒的娘子被左班投入诏狱,于狱中自尽。

    有台谏据此事参奏,除了抨击仲密的左班无法无天,亦将矛头指向鱼郦,道她未经册封住入紫宸殿,吃穿用度有僭越之嫌。

    一时之间,仲密所为反倒成了次要,直把鱼郦推上了风口浪尖。

    赵璟如今听不得规劝,更听不得旁人对鱼郦的诟病,当即下旨杖责上奏的御史台大夫。

    自前朝御史台和谏院便有风闻奏事之权,为的是时时劝谏君王,使之周听不敝。责打言官是大忌,一时之间,举朝哗然。

    萧崇河依照礼度进宫探望鱼郦时,将这件事说给了她听。

    鱼郦听完紧蹙眉宇,很快捕捉到关键:“动手的是左班?”

    萧崇河颔首:“我瞧着,如今仲密是越来越跋扈,为了密探蜀郡以及监视朝官,官家给了他调拨刑部和大理寺衙役之权,两衙不敢得罪他,逐渐视朝廷法度为无物。再这样下去,只怕这朗朗朝堂要叫这宦官一手遮天了。”

    鱼郦心中一动:“崇河,你与他没有冲突吧?”

    萧崇河摇头:“我身在闲职,只怕人家仲都知还看不上,只是这些日子我瞧着他好像有些针对嵇尚书。”

    “嵇其羽?”鱼郦觉得荒谬:“其羽与官家是自幼的情谊,区区仲密怎可能挑拨?”

    萧崇河略有忧色:“话是这样说,可是嵇尚书仿佛对蜀郡遗民有些回护之心,阿姐你知道,这是官家大忌。仲密此人心思缜密歹毒,若被他抓住把柄,攻讦嵇尚书,这……很难说啊。”

    鱼郦抚胸咳嗽,娟秀的眉宇深蹙,半晌才道:“我知道了,你要小心,阿姐大约是得罪这位仲都知了,你既然知道他是小人,要躲着些。”

    萧崇河愤慨道:“他若对阿姐如何,我必饶不了他!”他起身蹲在鱼郦身前,握住她的手,郑重道:“阿姐,你不要怕,虽然爹爹走了,可是萧家还有我,我必不会让人对我们随意欺辱。”

    鱼郦想不到这个素来寡言木讷的弟弟竟会说出这么窝心的话,心中一暖,摸着他的鬓角宽慰:“你放心,阿姐不会有事,只是如今朝堂风云诡谲,你身在其中才要多加小心。咱们萧氏虽是外戚,瞧上去好像是跟官家更亲近,但这个身份带来的不定是福是祸,你要慎之又慎,万不可掉以轻心。”

    萧崇河一一应下,宫女进来提醒探亲时辰到了,他才依依不舍地松开鱼郦的手。

    临行前,鱼郦想起什么,拉住他,于他耳边轻问:“她还好吗?”

    萧崇河有片刻愣滞,随即反应过来:“我将她安置在别苑,暂时一切平静。只是……阿姐,她身上干系颇重,你与她又素无交情,为什么要帮她?”

    鱼郦道:“有些事你不必知道。”

    萧崇河满心疑窦,但宫女又来催,他只有离宫。

    萧崇河走后,鱼郦只觉身心疲乏,叫停了晚膳,躺到绣榻上,以薄绢覆面,在烛光下静静想着心事。

    太过投入,连有人走到跟前都未曾察觉。

    赵璟把那张薄绢揭开,恰看见鱼郦若远山的眉宇间愁雾缭绕。

    他站在绣榻边,低眸凝视她,问:“让你好好养胎,又胡思乱想什么?”

    鱼郦没有起身,只仰躺着回望他,额间皱起几道纹络,目光中颇有些复杂。

    沉默片刻,她道:“你曾说仲密是你手里的一把刀,这把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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