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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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欲出,恨不得持刀亲自杀向蜀地,将那里的残周余孽尽数灭绝,让萧鱼郦再无念想。
他咧嘴嗤笑:“师兄,你说,这女人怎么这么不安分?”
谭裕紧张地按住腰间佩剑,觑着天子诡异艳冶的容颜,不敢言语。
赵璟拨弄着地上的碎瓷片,目中闪烁着残忍的光:“伤了一只手还不知乖乖的,非得被抓回来弄残了双腿再也走不了路才能知道什么是本分吗?”
谭裕听得脊背发凉,哆哆嗦嗦道:“官家息怒,好歹还要顾念皇长子。”
“皇长子……”赵璟语中尽是凉薄:“皇长子是没有母亲的,一个抛夫弃子的女人,怎配做皇长子的母亲。”
他将碎瓷抓在手心,狠狠握住。谭裕惊叫一声慌忙去阻,他使劲掰赵璟的手指,低声哀求:“好,臣等必会竭尽全力将人抓回来,官家您放手,不要伤害龙体。”
赵璟一直将瓷捏得粉碎,才缓缓松开手,瓷屑和着血自掌间滑落。
谭裕大呼“御医”,捂住他的手,试图阻止血再流。
赵璟却浑然不知疼的样子,他起身,仰头看向苍茫无际的天,冰冷的面容上却有着说不出的扭曲疯癫。
他凝着初升的朝阳,缓缓笑了:“萧鱼郦,你最好跑得远远的,永远也别落在我的手里,不然,这辈子,你都别想走出寝殿。”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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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出自《明史》本纪第二十四,庄烈帝二,对此有记载,原文是:帝崩于万岁山,王承恩从死。御书衣襟曰:“朕凉德藐躬,上干天咎,然皆诸臣误朕。朕死无面目见祖宗,自去冠冕,以发覆面。任贼分裂,无伤百姓一人。”
第36章
“窈窈,这么久,你想朕吗?”
入夜后的禁宫宁谧依旧,琼阁台榭若群山,静静绵亘在碧瓦朱墙之内。
崇政殿丹陛前的螭龙盘伏在须弥座上,宝石双目散发出威严诡谲的光。
外头闹腾了一天,祸起萧墙,厮杀不休,终于分出了胜负,神策卫被灭杀殆尽,皇城司重新占领宫禁,淮南道厢军和京邑守军迅速占领金陵城中的各要塞。
帝京重归赵璟掌控。
崔春良哈着腰将崇政殿厚重的漆门推开,里头烛火煌煌,龙涎香环绕。太上皇坐在龙案后,捋着胡髭,看着走进来的赵璟,轻轻一嗤:“折腾一天了,总算消停些,厉害呀,天启皇帝运筹帷幄,短短数月逆转危局,我的那些老部下都被你杀净了吧。”
赵璟坐到大殿一边的太师椅上,手放在冰鉴上撩了一圈,慵懒信意:“父皇不必挂怀,都是些居心叵测的奸佞,杀了便杀了,没有他们,我大魏江山必千秋永固。”
辰时,以侯士信为首的乾祐朝臣已全部伏诛,谭裕亲自监斩,献血浸红了云阳巷的地,泼了几十盆水都清洗不干净。
赵璟杀过人,饮过药,头疾稍缓,心情也好了许多,他拢着袍袖,愿意跟他的父皇多说上两句:“他们打出的旗号是天子不孝不悌,威逼君父禅位。这些儿子都认。可是,儿子从未想过要伤父皇性命,只是希望您能在别宫颐养天年。却不知您有没有想过,这场叛乱一旦成功,儿子只怕要尸骨无存。”
“哼……”太上皇冷斥:“你倒不如问问自己,登基一年,如何对待那些与朕打天下的老臣,刚愎残暴,蛮横狷狂,惹得怨声载道,才酿出今日祸端。”
赵璟眸光清凉:“朕予公侯爵位,世袭罔替,他们还是不满意。是非得把这大魏江山划成几份,分给这些所谓功臣,才能平息怨气么?”
他语中有些鄙薄:“父亲,这是治理天下,不是你们占山为王瓜分战利品。北有戎狄,南有前周,内忧外患,由着他们闹下去,你我父子就离前朝明德帝的下场不远了。”
太上皇语噎,半晌没说出话来。
赵璟懒得再与他废话,朝崔春良使了个眼色,崔春良立即招进黄门内侍,将太上皇请了出去。
御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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