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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六)分曹射覆

第(2/3)节
离,答非所问。

    每当小钟摆出这副姿态,学校的老师就会知道,她需要一点自己的时间。在这关头多说也是无益。顾警官的做法完全不同。他仍按自己的步调继续询问,只是告诉小钟,再多坚持一下,这项工作才能早些结束,她也可以去休息。

    小钟沮丧地打了个哈欠,脑袋低垂着,几乎磕到桌面。她正想着,接下来的部分,大钟该登场了,问题却逐渐涉足她不愿回答的领域。

    你和后来到现场的男人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小钟在心里暗笑,这或许连她自己也没弄明白。同样的话一定也问过大钟,他怎样回答?如果她们给出的答案不一样,后果会很糟糕吗?面对公安,人不该说谎。她好像把整件事情想得过于简单了,早知就该听劝不来。即便她来了,也没能帮到他什么。

    没有得到回复,警官又问一遍:你跟钟绍钤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在学校的老师。

    你随他离开后去了哪里?

    回家。

    顾警官看小钟一眼,将平板递给小钟看完整的笔录。

    “没有问题就签个字。”

    小钟才知这是问完了,忽然有种高难冒险游戏最后一关太轻易到达终点不踏实感。大钟也是一样的回答,她猜对了?还是警官看穿她们的谎言却无心深究?公安见过稀奇古怪的人与事不要太多。笔录写下的内容比起漫长的谈话十不足一。她与大钟的事被一笔带过,就像模棱两可回答的那样。

    这样就最好不过?让她不舒服的东西没有被分外强调。背德的恋情处在非有非无之间,既不会留下证据,也不会找不见踪影,像一场幻梦。留存下来的案卷也会永远记得,他曾像骑士一样拯救过她。

    没见到大钟的时候,小钟一门心思都是出来跟他对答案。但见他满面温柔地起身迎接,忽然又觉答案什么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在眼前。

    小钟才注意到他脖子上的白色围巾,揪了揪底下的流苏,问:“有这么冷吗?”

    “我好像感冒了。”大钟道。

    “头还是痛?”

    他点头。

    “可以回家休息了?”小钟的眼眸闪亮,已是迫不及待。

    “还没。你的事怎么样?”

    “我?”小钟到现在都以为自己只是争端的旁观者,好不容易才意识到他所指的就是警官所问的那些。她嫌恶地晃了晃脑袋,“算了吧,不想再回想了。”

    “好,我听你的。”大钟露出老狐狸的微笑,意思大约是说,他的本心并非如此,但她怎样想,他便怎样接受。

    小钟经常见他露出类似的表情,尤其是找班上同学谈话的时候。高中生都是小大人,会有许多自己的想法。身为教师的他不会说太多,更多时候只是倾听,忠告停留在点到为止的地方,随之就是中止话题、表达友好的笑,至于他怎样想,就不得而知了。

    想来正因如此,平日的大钟多少显得神秘兮兮。小钟不喜他这样,身为教师不行,身为恋人更不行。仿佛她每次将石头丢进大海,没有任何回音,只是孤独地沉没。

    既然两个人想得不一样,不是更该把话说开?她们之间还客气什么?

    在她开口以前,他先带着歉意问:“我是不是做了多余的事?”

    “你是指……”

    “警官跟我说,如果昨天晚上你喝过的杯子能找到,下药会是很有力的证据。”

    小钟恍然大悟,“现在再去找证据有些晚了。”

    警官问起关于她的事,而不只是打架事件,原是因为大钟提到。她不是可以躲起来的旁观者。别人伤害她,她也有正当的方式回击,讨还公道。这是他所期望的?

    然而,软弱的小钟只想从恶意底下逃走。他铺好的路她没有领情,反而用最敷衍的态度放任机会溜走。这一趟果真是白来了。他以为她已有面对现实的觉悟,但她还活在梦里,只当是无所事事地随他秋游。笑意的假面底下是失望吗?他对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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