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节
第(2/3)节
敌将的心脏,那双不甘的眼睛乍然失去神采,双手松开,滚下马背,重重地倒在了铁蹄之下,和千千万万个来犯者躺在一起。
雪沫爆溅的同时,鹰翼遽然展开,尖唳着冲入云霄,唳声荡遍寂静的修罗场。
黑武抽出长刀,猛然往地上一掷!
刀锋入地三分,在风中颤抖不止。
赢了。
金乌从东方振翅而起,双翼流淌金光,拂过每个人的脸庞,所有人都处于某种失语状态里,安静地咧开嘴,安静地滚下泪,偷摸地把泪一抹,继而爆出了惊天的吼声。
赢了!
黑武拍马挤出了人潮,抬手抓个传讯兵,把手擦了又擦,掏出一张皱巴巴温热的信:“把战报传给唐羊关。”
阿悍尔的鹰翼荡开了晦朔,钩爪旁挂一枚小信筒,从雪野飞向山峦,从山峦滑下平原,从平原飞往沿海,掠风破云后,扑簌簌地落在了船舷上。
司绒靠在船舷,把信筒放手里颠了颠,察觉到今日的信筒要比以往的重上稍许。
封暄低头矮身从舱室里出来,臂弯挂着件披风,打眼瞧见了鹰:“阿悍尔的?”
“嗯……”司绒拆了信看上第一眼,就知道出自谁手,“我劝你不要看。”
封暄把披风给她罩上,把绳结系得又花又漂亮,跟着“咻”地就抽掉了她手中的信。
“这狗爬字,比小十二还不如,看多坏眼,”封暄摊着信纸,把那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看过一遍,冷漠道,“通篇只用二字可以概括——赢了。”
“还我。”司绒微微眯起眼,朝封暄摊出一只手。
谁能想到太子殿下还玩儿耍赖这一手,他捏住了司绒的指头,把自个儿的手掌交给她,朝里吩咐:“行船。”
这一声落,船身撞开重重海浪,荡入了万顷波涛中。司绒跟着晃了一晃,封暄右手稳稳托住她手腕,带着人往躺椅上坐下:“我劝你不要推开我。”
不推,司绒就着这个姿势往前,探到了他放在背后的手,这是个拥抱的姿势,只是她没有如愿找到薄薄的纸张,一顿:“嗯?信呢?”
“往上摸。”封暄把左手背在身后,凑在她耳边把话呵进她耳朵里。
“别耍我。”司绒耳朵发烫,嘟囔一句,他今日穿的衣裳里压根没袖袋。
她调整姿势,坐在他腿间,侧脸就挨着他胸口,垂下眼帘,在目不可及里,往他背后的手继续探寻,从封暄的手指一路往上,经停掌心,划了两下。
柔软和粗糙厮混在一起,带起了让人脸红心跳的热度。
这热度范围极小,仅仅局限于两人视线不可及的手部。
但杀伤力极大。
封暄笑了笑,真是引火烧身。
滑动的就不是手指头,是纵火犯,专逮着他心底那点儿燥热撺掇。
两人在此时对上视线。
巡船已经驶出一段儿,渝州城被湿风与长帆抛在身后,成为阳光底下的一线长堤。
背后的追逐脱离两人的视线,在日光下,在海风中悄悄地进行,但他们对视着,彼此的眼神里都缠连着追逐时拉出的旖旎。
不安分的手在他掌心短暂停顿后,再次往上,这回只有一只手指头在游移,上游到封暄内腕后,没有停顿,探入了窄袖里,颇具要挟意味地勾着袖口拨了两下。
嗒,嗒。
窄袖弹着封暄手腕,像一道饱含暗示的邀约,又像心照不宣的索要。
司绒眼里的光膜也失于透亮,仿佛被流雾虚化了一层,湿乎乎地看着人,不作声就已经是种极端的诱惑。
她还要用晒得惫懒的声音勾着他:“还不给我吗?要我再往里吗?要我剥了你的衣裳吗?”
一连三个问,挠得封暄心口发麻。
“来。”
猫儿快把自己晒化了,露出了又骄又坏的本真,她作的一切乱封暄都照单全收,他那眼神里甚至还煽动着她,流露着愉悦和期待。
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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