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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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料的平静,给司绒喂了药,擦了身,额头敷上冰帕子,就坐在床沿守着人。
但仔细看,封暄眼底血丝非常重,袍子在返程的船上换过了,后背和左臂都有干涸的血,在黑色的缎袍上洇出了更深的痕迹。
封暄在冲入火中时抱住了司绒,用后背挡了船只倾斜而砸下来的木块,背上烧伤连着砸伤,换衣时连着皮肉扯下来,他一声也没吭。
从火里到水里,从水里到船舱,实际上过得很快。
可是封暄回想不起来当时的心情,再想就是空白,没有冰冷,也没有灼痛,那是一种完全虚无的空洞。
他被时间推着往前走,找不出时间流淌的痕迹,只要错开眼,便有种陷于真实与幻觉之间的飘浮感,不踏实。
只有看着司绒。
只有不错眼地看着司绒,才能确认她真的从火里出来了。
封暄低头吻了吻司绒。
司绒在昏睡中攥紧了他的手。
一下午过去,司绒还是没有完全清醒。
封暄给她喂了药,把碗端出去的片刻听到点儿响,再回来发现她蜷着身,在哭。
哭得特别小心。
哭得特别可怜。
鼻梁通红,眼泪从濡湿的睫毛里一点点儿地渗出来,像乖孩子受了天大的委屈不敢讲,只小声小声地啜泣。
封暄整个人要被这哭声揪碎了。
他拿手指头抹掉了眼泪,半蹲在床边,额头贴着她,每一声轻哼和抽噎都准确无误地打中他,在抽噎声里,还夹着几个“封暄。”
他挨着司绒问:“谁欺负你了?”
司绒抽了一口气,哭得整张脸潮红,额上透了汗。
他没敢堵了她呼吸,一下下抚着她的背,问:“是个叫封暄的吗?”
司绒含糊地跟了句:“封暄。”
他摸着点儿汗,便给她贴背置了一方帕子,免得汗湿了衣裳再换又要着凉,便顺着她的气,边说:“封暄哪儿敢啊。”
司绒哪能知道他在说什么,她烧得难受,难受就想叫人,嗫嚅着又唤了声:“冷。”
封暄给她掖好被子,把人拢在胸口,下颌抵着她额头,哄着生病的乖小孩儿。
晚云融于归鹰的翅翼,红日沉于雪野的时候,一队轻骑跨桥而来,哈赤大营无人敢拦。
为首一人身躯魁伟,下巴冒点儿胡茬,腰配弯刀,快马途径处,错落着阿悍尔士兵热情的招呼声。
瞧着和和气气,可那马匹直到中军帐前才停下来。
一日未曾露面的太子殿下亲自迎出来。
而后两人寒暄两句,前后入了帐篷,中军帐的封禁才无声解除。
“满帐子都是药味,把帘子拉一角。”
“米粥加点儿糖,司绒小时候生病便吃这个。”
“兑温温的蜜水来,病着的人嘴里苦,沾点糖味好得快。”
几句话撂下来,帐子里的人无声进出,拉帘子的拉帘子,熬米粥的熬米粥,顷刻间便把帐子里的气氛带得轻松了些。
“坐。”帘子撩起了一角,赤睦大汗端坐在上首。
第68章剥糖衣
这是阿悍尔真正意义上的统治者。
他五官端方,胸膛横阔,身躯强健,脸庞的每一道深痕里都有日晒风吹的痕迹,不作声时富有威严,一身气势凝实浑厚,是真真正正雄掌一方,且与北昭南北对峙了数十年的统治者。
阿悍尔极度排外,不齿于与外界交好,从阿悍尔走出来与北昭谈和的是司绒,但其实司绒还主宰不了阿悍尔。
真正扛着内部压力,拿定主意要打破对峙局面的是赤睦大汗。
他远居内陆,目光却看得到过去的风,未来的云。
他清楚固步自封的坏处,也深知改变族人根深蒂固思想的困难,于是在平稳里寻找破局时机,同时把阿悍尔小一辈的孩子们通通放在草野上奔驰。
孩子们的性格养成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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