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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节

第(1/3)节
    钟弥低下眉眼,拇指按着食指关节,手上的力很重,喉间里发出的音却轻:“因为,那时候……我怕你很快就会把我忘了,而我,忘不了你。”

    沈弗峥坠进沉默。

    甜言蜜语是很好说的,比情话更浓更深的部分,却唯恐沾上轻浮的甜蜜,失了本来的意思,三千次欲言,三千次缄口。

    彼此间淌过一小段辞旧迎新的安静,举国欢庆的日子,每一瞬间,都有无数朵烟花升空又熄灭。

    钟弥趴在自己床尾,悬空半翘的脚上还挂着毛绒拖鞋。

    她听见沈弗峥的声音很轻很淡地说:“你哪有那么容易忘。”

    “啪嗒”一声,脚尖缩起,拖鞋坠地。

    他只说了这一句,再没别的了。

    钟弥却想到白天跟妈妈聊天的话,他大概也是一块不吸水的料子吧,甚至本不情愿落进世俗爱欲里,他在其他路上走得很稳很好,不蹚感情这条水路也完全可以。

    她曾经故意在扇面上赠了一句艳词给他,章台走马,风流不落人后。

    谁承想呢?

    真叫马失前蹄,跌进红尘里。

    沈弗峥在电话里问她:“正月家里很忙吧,你哪天会有空?”

    钟弥知道问了这话,大概是要来找她,手心托住下巴,拖着慵懒的音说:“沈老板才是大忙人,不如您先说哪天有空?”

    “初七,或者十五,初七要当天走,十五——”他声音稍停一下,“可以留一晚。”

    第37章苦艾酒以退烧之名,叫人上瘾

    隔着电话,钟弥装若无其事问沈弗峥哪天来,沈弗峥反问她:“我哪天来,你都有空吗?”

    说实话,就是都有。

    但钟弥不说实话:“我家戏馆,每年初六要唱开年戏的,当天老戴会请一些戏友和老主顾过来,初七就是正式对外营业了,嗯……所以,我初七那天会有点忙。”

    她以为这已然算暗示,甚至为此暗暗耳根发红。

    没想到他居然问:“有点忙,是忙到什么程度?”

    钟弥噎声,耳根热度加剧:“……就是有点忙,得帮着忙里忙外,你要是来的话,我可能就会有点顾不上你。”

    声音越说越低,最后一句细若蚊吟,而物极必反,话落,钟弥清清嗓子,又扬声起调,直接干脆拍板。

    还说得义正言辞。

    “这样,我体谅你一下吧,你初七当天来当天走,太赶太累,就十五吧。”

    沈弗峥从善如流,夸道:“还是弥弥小姐善解人意。”

    这句善解人意一下又将气氛烘得暧昧起来,钟弥手肘不撑力,往旁边一倒,身体栽进松软被子里。

    初七得帮着忙里忙外,这话是钟弥胡说的,即使是新年开业当天,戏馆里闹得沸反盈天、果屑满地了,钟弥也是闲的。

    沾新年的喜,她的紫竹雀笼上也贴了一张小小的倒福字,拿长羽毛探进去逗,翅尖雪白的小雀便上窜下跳,叽叽喳喳叫着,似给人拜年。

    有个五六岁的小男孩不知随哪桌客人过来玩的,跑到钟弥身边扯她的桃粉的丝绒伞裙。

    钟弥察觉动静,眼睛低下来,就见他献宝似的摊开肉乎乎的小手心,里头攥着十数粒瓜子仁,被手汗捂久了,薄膜似的种皮都被攥化,黏黏糊糊的。

    大概是踌躇了很久才鼓起勇气过来问:“姐姐,我能喂这个鸟吗?我都剥好瓜子了。”

    小朋友渴盼的大眼睛像乌葡萄,谁看了也不忍心拒绝,鸟笼挂得太高,钟弥拖来凳子让他踩,自己就在旁边扶着他。

    鸟已经吃饱了,这十几粒胖圆的瓜子仁吃得费劲。

    小朋友实在热情,趴在笼子边给已经吃撑的小雀加油:“快吃呀小鸟。”

    钟弥只好劝他,说吃不完了,再硬喂要撑死,把小朋友从凳子上抱下来,领他去洗手间洗手。

    本来想着洗干净了就把他送回家长那里,谁料洗手泡沫冲到一半,他忽然扭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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