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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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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的人,思绪不由朝最坏的结果沉淖不返,抵在身侧的手,紧捏成拳,拇指挨个按压其余四指的关节,一下比一下用力,以此来缓释内心的压力。

    她思忖许久,然后保持平静问旁巍:“所以旁先生现在的建议是什么呢?”

    “你得跟我朋友谈谈,问他愿不愿意割爱,毕竟东西我已经送出去了,不好再自己张口要回来。”

    听到这个回答,钟弥面上不显,心内却有一丝冷笑。

    她猜就是这样。

    旁巍轻松翘着腿,瞧戏似的看着她笑,让钟弥心里那根弦越绷越紧,隐隐有断裂之势。

    旁巍说:“我这位朋友钟小姐也认识,好巧不巧,他现在就在我家,钟小姐要不要——”

    钟弥突然起身,很不礼貌地冷声打断:“不用了,这幅画,我不要了,您的朋友真这么喜欢就拿去吧。”

    还没来得及转身。

    钟弥只听背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那声音,独有一种悦耳又从容的秩序感,替她解围时,有融冰般的干脆冷意,同她说话时,又如春涧诗意多情。

    “真的不要了?不是说对你外公的名声很重要?”

    钟弥倏然转过头。

    那人站在数步之外,手上拿着她的画,眉眼间有种久候故人归的温和深远。

    那一瞬,钟弥有种解冻感。

    仿佛动一动,周身就会掉落一层防备的惨白霜棱。

    只因此刻沈弗峥的出现,如温潮漫漶而来。

    似来渡她。

    第14章熟普洱逾矩也是暧昧的一种

    这些天,旁巍也不是故意摆谱晾着钟弥。

    实在是因为沈弗峥难约。

    想约沈四公子上门赏画,他说没有这份闲情雅致,叫旁巍自己看。

    本来想把关子卖到底,被沈弗峥两句冷话一浇,旁巍只得先放出点苗头钓人过来。

    这几年,他做古玩字画之类的收藏生意,不仅坐举牌方位置,也很熟稔落锤前哄抬价格的招数。

    “章载年的画也不看?”

    沈弗峥轻笑一声:“你上哪儿弄的章载年的画?”

    并非看不起好友,而是章载年作品不多又一早封笔,加之沈老爷子独爱旧友这笔墨,市面上章载年的字画作品,能搜罗到的,早十年前差不多就已经送到沈家。

    现在可以说是一字难求。

    旁巍便在电话里坦白说:“真迹我这儿的确没有,不过我这儿有幅仿的,仿得很妙,尤其旁边那几行诗,乍看像章载年,但笔锋老练不足,细瞧瞧倒像是你的手笔。”

    “我的手笔?”

    疑问便是兴趣,旁巍继续说:“你从州市回来拿的那把扇子,跟我手上这幅字画上的字,特别像,我本来还以为谁拿了你的作品去冒充章载年,没想到,意外之喜,你猜谁给我打电话了?”

    沈弗峥:“不卖关子是会死?”

    “唉,你这人是真没幽默感。”旁巍点评一句才说,“章载年的外孙女给我打电话了。她说这是她画的,被人私盖了她外公的章。她想拿回去。”

    已经封笔的人,还有新作品投去拍卖行存档交易,的确影响不小。

    钟弥应该很着急。

    沈弗峥置身事外:“那就还给她。”

    旁巍这会子装起摇摆不定:“这……不好吧,这幅画本来就是买来送你当三十岁生日礼物的,画还走了,到时候你生日,我就得空手去,这多不好啊。”

    “谢你挂心我的生日。”

    沈弗峥不接话茬,钢筋铁骨,仿佛没有七情六欲。

    旁巍也懂适可而止,叹气说:“行了吧,你就来我这儿一趟又怎么了,我让我助理通知那位钟小姐,你得过来看啊,免得回头说我欺负她。”

    沈弗峥没应,声音微微一扬:“你还打算欺负她?”

    旁巍低低“唔”一声,思索道:“也不算欺负,听我助理说那位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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