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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

第(2/3)节
    而且明显没在就事论事,他再反应迟钝,也看得出裴哲有情绪,这是借题发挥。

    “我又没怪你。”赵以川说,稍微坐直了点,“就是觉得,之前不是说好就算接吻也像上次那样碰一下——”

    “上次?上次你有只碰一下吗?!”

    赵以川睁大眼。

    裴哲被他说得憋着一股无名怒火,快步走到赵以川面前,昂着头,自上而下的骄傲:“那么现在翻篇吧,让你不舒服了,我道歉,诚恳地道歉。”

    “……”

    “我答应你以后不会那么做,但你别误会了。”

    你别误会……?

    别误会我会对你一再妥协吗?

    婚礼宣誓时的失重感再次裹挟了赵以川。

    这场荒唐关系进行到现在,两个人都进退维谷,还都妄想能把一切都保留在签订合约的那个夜晚吗?可悲的是,他们明知绝无可能就此收束,混乱像一辆开向悬崖的列车,又或是大雨跌进一潭死水,只会越搅越乱。

    退一步,那就会再退一步,今天别人起哄接吻就接吻了,那明天呢?继续放任下去,谁又会知道明天还有什么小丑戏码。

    赵以川突然受够了一天天的紧逼。

    他是很多年前喜欢过裴哲,他是用手段才能拥有“裴哲的丈夫”的合法地位,他能忍冷嘲热讽,能接受别人觉得他唯利是图——

    但他不想被裴哲当小丑。

    他还以为裴哲能感觉得到,哪知别人只觉得厌烦。

    赵以川顿时窝火极了。

    他正要以牙还牙地刺裴哲一句“你以为你是谁”,看清裴哲眼底红了一片,紧咬着唇,好似快哭了还非要忍。

    那瞬间,他又看见了二十出头蹲在纽约街头可怜兮兮的裴哲,不会喝酒但是醉了,没闹没疯,就坐在电线杆边拿着手机等他出现。

    尽管当时他们压根没见过几次。

    裴哲在电话里很抱歉地说,“我通讯录唯一在纽约的联系人就是你,不好意思,真的很抱歉,但我找不到路……”

    如同那个夜晚,现在,裴哲也对他道歉,赵以川也拿他的示弱没办法。

    于是到嘴边的讽刺冷不丁割伤了舌头,被他温吞地咽回去。

    最终赵以川深吸一口气,仍然带刺,却已没那么扎人:“不想接吻就别演戏,你跟我假结婚、提一堆要求,当时想不到现在吗?要办婚礼的又不是我,实在不行你就别跟我继续耗了——反正喜欢你的人那么多。”

    “那你说有谁啊?!”

    赵以川语塞。

    虚张声势之后,裴哲从赵以川的沉默中捕风捉影。

    几乎是瞬时,“喜欢”两个字和他、和赵以川联系在一起,裴哲慌乱得牙关一阵寒颤。刚吃过水果,清甜的味道一下子反酸,他捂着嘴偏过头,忍下不发出干呕声。

    但赵以川还是察觉到了。

    “哦,你还想吐。”他冷笑,“想到什么这么恶心?”

    裴哲要否认,被一阵难受逼得失声,喉间一把刀子剌过似的剧痛无比,喘着气,好一会儿才终于缓了过来。但再开口,字句都撕得不成样子,裴哲干脆闭了嘴只是摇摇头,拿起杯子给自己灌水。

    该怎么告诉赵以川?

    他不想听所有能联想到爱情的关键词。

    他过敏。

    爱情脆弱敏感,自欺欺人,又旖旎,刺激,沉醉后最难自拔。

    大约所有人——包括曾经的裴哲——都只爱它美好灿烂的那一面,选择性忽略了它同时尖锐得能轻易无差别刺伤每一个人。经历过后就很难忘记那种痛苦,裴哲花了很多时间、很多精力才伪装得无坚不摧。

    他不想给赵以川看以前的伤疤,也不想以己度人,觉得自己会让赵以川恶心。

    裴哲再次落荒而逃。

    沉默蔓延许久,房间内的空气令人窒息,他站起身就被叫住了。

    “裴哲。”

   
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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