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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只敢在我这儿硬气?

第(2/3)节

    周棠随便揉了几下发尾,忽然听到窗边响起“滴答滴答”的声音。走过去一看,窗棱里溢出些水,可能是早上和中午暴雨漫天,浇透了屋顶棚壁才飘进来的。

    她抽了几张纸,卷成细长条的样子堵住缝隙,又一抬眼,发现靳谈站在斜对面,背对着她家,身上的衣服早就没有干的地方了,全部都是淋湿后的深色。

    外面的雨还没停。

    周棠瞥了一眼自己那把放在门口的烂伞,坚强又脆弱的,她也不至于要出去给他送伞,没必要,他应该也不需要。

    *

    南港机场。

    梁敬免坐在车后座刷着娱乐新闻,游荡懒散的模样露出了个彻底。

    陈韫没说话,眼睛一直注意着出口的方向,他们不是第一次接张执,去年年末的时候他也回国聚了一阵。

    等了十多分钟后,航班落地,出口陆陆续续地走出一些人,天气不好,有一些接机的亲属围着,按道理来说陈韫应该很难分清谁是谁,但张执这个人不一样,他阳光开朗,身高挺拔,气质在人群中也非常扎眼。

    陈韫在看到一件慵懒的白t恤时就知道那个人是张执,他拿上车里唯一的一把雨伞,推开车门走下去。

    听到两人走过来的声音时,梁敬免按下车窗,掌心朝内把手指反过来放到窗边,下巴抵在上面,佯装正经,慢条斯理地说了一句:“靳谈没来,是我一个人来了,你要怎么报答我?”

    张执见惯了他那种吊儿郎当的样子,这样慢悠悠的状态他一时徒生恶寒。

    陈韫在帮他把行李抬到后备箱,张执肩膀上还斜背着一个黑色的挎包,看不清logo,扯下来甩在了梁敬免腿旁边,同时出声道:“能别一见面就恶心我吗?”

    “这不是怕你刚回来不适应嘛,我替你尽快找到熟悉的聊天方式,好促进我们之间的感情。”梁敬免用指尖勾着张执那根包带,路过眼前,放到了最左边的位置上。

    张执坐上了车,他知道周棠在南港,所以就没多余地问一句靳谈为什么没来。

    他掏出口袋里的手机,好像在回复谁的消息,许久没说话,梁敬免好奇地凑过去,他看到了一个备注:【文医生】的聊天页面,下边是几段对话,他注意到了最末尾的两句。

    张执:【文医生,我已经回国了,刚到南港,我前不久收到了您助理的邮件,您下个月的日程全部都要延后了吗?】

    文医生:【不好意思啊,小张,我这边遇到了一些突发状况,可能赶不上,不过我已经让我的同事先去南港了,是位成绩非常出色的心理医生,  用药和疗程方面的问题你可以先到工作室咨询。】

    梁敬免看张执回复了一句“好的”就按灭了屏幕,他也侧身坐好,找了个不痛不痒的话题在旁边自娱自乐。

    张执笑不出来,文医生如果推迟回国,意味着靳谈的治疗进度也将推迟,他不是担心推迟,他是担心靳谈莫名反悔,那他这次回国的意义就全变了。

    梁敬免知道气氛有些糟糕,还是使出浑身解数逗张执开口,“你回国就为了这件事?那你什么时候走?”

    “走去哪?”张执兴致不高,回他。

    “还能走去哪?”梁敬免问:“你不是从意大利回来的吗?”

    张执盯着他看了一眼,郑重其事地说,“我暂时不回去了。”

    “哦。”半秒后,梁敬免反应过来,差点跳起来碰到车顶,“你不回去了!!”

    “那你准备在南港做点什么?”

    “还没想好。”

    大洋彼岸。

    文恩让在住院保姆的帮助下放好手机,他亲力亲为地回消息是作为一位心理医生的职业素养,有求生本能的病人足以让主治医生欣喜,那是灵长类动物对短暂且唯一的生命的敬畏,甚至是到达人生终点,他也不愿意放弃任何一位病人。

    他双鬓发白,蓄留的胡子里隐隐有衰老的迹象,他躺在床上,脖子和后背都垫了枕头,脸色异常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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