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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是女子

第(2/3)节

    她小心翼翼伸手点了点汩汩流淌的冰凉湖水,又受了惊似的赶忙撤回手。

    她像是孩童初尝新鲜事物般,贪玩又胆小的模样刻入周晏辞修长的狐眸里,那静深的眸光随着湖水缓缓荡漾。

    “盛兄看来已经适应坐船了。”

    他冷不丁的出声,把盛南微打了个措手不及,“我,我出来的时候也是坐船的。怎会不适应?”

    周晏辞抱臂倚在软垫上,目光沉沉地望着她,嘴角微扬,“看你刚才有些胆怯,还以为,”

    “哪有!”盛南微堪堪别过脸,小声反驳:“只是有些冷,腿脚哆嗦罢了。”

    有些事点到为止就好,就比如戏弄愚钝的木鱼。静静欣赏了一会儿好山好水,书远拿出干粮递给主子。

    周晏辞撕了一块肉干放到小木桌上,盛南微见状拿起那块干瘪的乌肉问道:“这是?”

    “丘岭特制的牦牛干,用各种异域香料腌制半年而成。不仅风味极佳,还可存放几月不会生霉。”

    见她不知如何下嘴,书远也在一旁说道:“只是看着硬,实际不难嚼。公子尝尝吧,光吃干粮不抵饱。”

    盛南微咬了一小口,食髓知味后便慢吞吞地吃了个干净。

    入夜后,船夫女儿正在煮茶,盛南微歪在烧红的炭炉旁被烘得恹恹欲睡,也不在意周晏辞与书远在一旁耳语,合上眼皮打盹儿。

    身子一松乏,才顿觉小腹有些酸痛。盛南微伸进大氅里握拳揉了揉,忽而一阵尖锐的腹绞痛来袭,她拧眉惊叫了一声。

    众人皆停下交谈看向扭着身子倒下去的盛南微,看她唇色都白了,周晏辞心头一紧,上前扶她起身。

    “南,”他一着急差点喊出了她的名字,旋即意识到不对,立马开口:“盛兄,你怎么了?”

    盛南微抓紧他的胳膊,借力撑起身子,瞪着眼睛凝固了片刻后,感觉到下身有热流泄出,心中大呼不好。

    方才惨白的脸一下唰的通红,她慌忙推开周晏辞,支吾道:“无,无碍。”

    面对玉蝉关切的眼神,盛南微有苦说不出,打发她去煮茶,自顾自掀开被子躲了起来。

    她既说无事,周晏辞也不便探究,坐在一侧的木凳上静静盯着她。

    夜里湖风刺骨,本想着入睡后便不会有知觉了,谁承想一受风痛得更加难忍。盛南微捂住小腹,闷在被子里低哼,一冷一热逼得她满头大汗更加不适了。

    船夫女儿送茶来闻见怪声,上前询问道:“公子,哪里痛?我略懂些医术,可帮您看看。”

    只见被子里那人蠕动片刻后,探出脑袋在船夫女儿耳边悄语了几句。

    那小女子闻声惊呼:“啊?你来葵水了?”

    这一声不偏不倚地落在了周晏辞的耳里,盛南微疼得发丝都黏在额间了,还不忘慌张地拉住人不让她声张,她瞥了眼端坐在那儿眼神都不曾游动的周晏辞,压着声儿道:“麻烦姑娘给我烧些热水,还要干净的布。”

    说完后她裹紧被子旋身藏好,一眼都不敢看周晏辞。

    “书远,跟我出来下。”

    他一句话让盛南微悬着的心掉了回去,她悄然侧目,余光窥见他们出船舫的身影,松了口气。

    周晏辞看着湖面上晃颤的月光,迎着风伫立了许久,才听到身后传来盛南微细柔的嗓音:“韦兄。”

    书远自觉告退了,留下二人说话。周晏辞缓缓转身,看到她眉眼低垂咬着唇,一副心虚至极的模样,便问道:“身体无碍吗?”

    盛南微抿唇摇头,很是难为情道:“韦兄刚才,或许,或许听到了。其实,我,我是女子。”

    她鼓足勇气的坦白,只换回他很轻的一声:“我知道。”

    盛南微反倒成了惊讶的那个人,不可思议地望向他毫无波澜的狐眼,“啊?你知道?你如何知道的?”

    周晏辞侧过身,以玉冠束起的墨发流云倾泻,发梢随风扫着腰际,他与这如画的皑皑山脉一般凝清。

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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