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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节

第(3/4)节
司闹起来不好看,赔就赔吧,给了一些银子将李瓦匠打发走了——这么久远的事情,陆宜人都知道啊?”

    陆善柔淡淡道:“锦衣卫查案嘛,自是要把所有事情翻来覆去的查个明白——如此说来,这两桩陈年旧事,都是徐太保吃了闷亏,被刁民纠缠,我替太保打抱不平啊,这李家还住在马厂胡同,没有挪窝,要不锦衣卫替您出这口恶气?”

    徐琼抬起右手,忙道:“不不不,不用了。我早就将此事放下,当年我回京,重新当了京官,官居礼部尚书时,也不曾有过报复之心,过去的事情就过去吧。这种刁民,就像臭虫似的,睬它一脚,脏了鞋,还到处都臭烘烘的,不值得。我是走官途的人,从来不与刁民计较,得不偿失。”

    陆善柔赞道:“徐太保真是宽宏大量,宰相肚子里能撑船,佩服佩服。”

    乘其不备,话题猛地一转,“斗胆问一下,徐夫人是得了什么病过世的?”

    徐琼身形一晃,双手抓紧了太师椅两边的扶手,稳住了身体,叹道: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亡妻是得了心疾而死的,晚上的时候,说心口疼,还喝了一碗养心的归脾汤,早早躺下睡了。”

    “她是在夜里悄悄的走的,我躺在她身边,却浑然不知。第二天早上,她身体已经凉了……”

    说到这时,两行老泪从眼角滚落,滴在胡须上。

    陆善柔忙道:“徐太保节哀。”

    “对不起,是我失态了。”徐琼擦干了眼泪,“亡妻过世已经十五年,每每想起,还是肝肠寸断。”

    陆善柔乘机说道:“徐太保和徐夫人伉俪情深,念起苏轼的这首《江城子》饱含深情。久闻徐太保书法精妙绝伦,可否赐晚辈一副墨宝?就写这个《江城子》。”

    哭都哭了,话也说到这个份上了,情绪也到了,不写都说不过去。

    徐琼挥毫泼墨,“……料得年年断肠处,明月夜,短松冈。”

    陆善柔双手接过徐琼的字,“回去得裱起来,挂在书房里头,好好的欣赏。”

    徐琼身形微微摇晃,他扶着书桌的桌角支撑着年迈的身体,说道:

    “我回京的事情罕有人知,还请各位莫要对外面透露,过去的门生故旧一旦知道,门槛怕是要被踏破了。我已经八十岁了,大半个身体进了棺材,实在没有精力应酬。”

    “陆宜人若没有其他问题,就到这里吧,我要休息了。”

    陆善柔说道:“叨扰徐太保多时,见谅见谅,还有,倘若张夫人回府,还请派人去澄清坊乾鱼胡同里知会一声,我还有几个问题要问张夫人。”

    徐琼点点头,“一定——陆宜人,到底是什么案子如此复杂,需要问这些陈谷子烂芝麻之类的往事?”

    陆善柔面上稳如泰山,“晚辈也是得空替锦衣卫效力,事关机密,暂时不便告知徐太保,等水落石出时,一定给徐太保和夫人一个交代。晚辈告辞。”

    魏崔城和寒江独钓也一起道别。

    出了张府,在里头一声不吭的寒江独钓问道:“你要徐琼的笔迹作甚?当年的旧案没有什么笔迹证据留下来。”

    毕竟都是破案的,一下子就看穿的陆善柔的心思。

    求墨宝是假,对比笔迹是真。

    陆善柔脑子里满是红莲花写给周二相公“阅后即焚”的密件,说道:“有备无患嘛——崔城,有件事需要你帮忙。”

    魏崔城说道:“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说吧。”

    陆善柔压低了声音,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魏崔城听了,”这……为什么要这么做?会不会太兴师动众了?”

    陆善柔说道:“你就跟干爹说,是为了保护徐琼这个三朝元老的安全。他都八十岁了,说去就去的年纪,万一有什么闪失——我们刚刚以干爹的名义拜访过徐琼,把责任推到我们头上怎么办?我们小夫妻本来就和张家人的关系不好,若是再添上一个徐琼,就更糟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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