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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章

第(1/2)节
    腿开始缠磨,身体便不可能分离。陆与闻重重地压在他身上,方雨吃痛地叫了一声,然后笑,“猪,重死了。”

    “你对我的肌肉有什么怀疑?”陆与闻把人抱了满怀,发出满足的叹息,“睡觉,签合同时我就跟导演说,中午必须给我半小时休息,年纪大了扛不住。”

    方雨忍俊不禁,故意揶揄他,“年纪大了不行了?”

    陆与闻立刻要起来,方雨连忙搂着他,把他毛刺刺的脑袋按向颈窝,嘴上哄道:“好了你一点也不老,你最厉害了。”

    陆与闻哼哼地道:“我本来就很厉害。”

    方雨只笑不搭话,陆与闻恶意地挺动腰胯,方雨不为所动,陆与闻又下流地不练假把式。”

    陆与闻正要反驳,助理在车外敲敲车窗,他本不想理会,方雨催促他:“快去,可能有急事找你。”

    陆与闻拉开车门,助理递进来响个不停的手机,看了一眼来电,他回头眼神示意方雨,方雨点点头,展开大衣盖住不整的衣衫。

    脸上的温柔在转身后敛了起来,陆与闻没下车,倚着车门接听电话。曾医生简要说了前情,接着直入正题,讲调查的结果。

    曾医生的女友是一名律师,所在律所曾接过一个案子,委托人被亲属指控常年性侵未成年继子,虽继子已去世,但其母提交的证据足够将委托人性侵未成年的罪名定死。

    委托人主张是继子引诱他发生性关系,并在法庭上反咬原告亲属,坚称是妻子亲自将继子送上他的床,继子的主动离不开妻子的唆使。

    法庭上双方爆发激烈争吵,甚至演变为肢体冲突,当着法官的面厮打互殴。

    最终委托人被判处15年有期徒刑,而身为原告的妻子因当场承认了指控,同样被判了刑。

    曾医生许是觉得调查到的事实太骇人,电话里的讲述用的是委托人、原告等称谓,尽管没有指名道姓,但陆与闻心知肚明事件里的每一个人分别是谁。

    昨天看照片时的猜测充其量是怀疑,未得证实,心里的风暴不过只现出雏形。直到此刻曾医生的转述,怀疑成了真,他见识到风暴侵袭的威力和破坏力,恐慌一瞬间攫住他的心脏——

    有个疑问他迫切想知道答案。

    方雨的继父和母亲都要入狱服刑,只剩方雨孤苦伶仃一个人,此后数年乃至更长的年月,方雨是怎么过的?

    陆与闻向方雨看去,方雨整个人蜷缩进大衣里,双脚也拘谨地藏起来,似乎想把自己包成一个蚕蛹。

    注意到他的视线,方雨朝他笑了笑,好像是为自己的孩子气感到难为情,也好像那就是个单纯的笑,单纯地见到他就笑了。

    陆与闻动了动嘴唇,用口型对方雨说了两个字,等我。随后他跳下车,顾不上穿鞋,只着一双白袜走远几步,到四下无人的空地。

    他猜想曾医生只是从他女友那听说了案情大概,其他的一概不知。但当年负责本案的律师,或许会知道那个家里还有个人在,有可能见过方雨,也有可能知道方雨当年的境况。

    他低着头,想了想,一字一句道:“我向你爱人打听一个人,当年那家人里还有个儿子,对,我想知道他的去处,父母入狱后,他一个人怎么过。”

    曾医生应承下来,说会帮他打听。这次调查方雨的继父,能这么快出结果,也得益于曾医生女友的律师身份,正巧接手了方雨继父的案子。

    陆与闻有种预感,他离他想知道的真相不远了。冥冥之中,像有一只手刻意拨开十多年来遮蔽眼前的迷雾,把所有他不知道的事统统摊开在阳光下。

    挂断电话,陆与闻在外面站了一会儿,余光看到方雨打开车窗,探出头向他张望。那模样着实可怜,方雨长久执拗地望着他,就像要用目光把他盼回来。

    陆与闻快步回到车上,方雨在他上车前一秒仍看着窗外,此时立即扭过头,张开双臂等他。陆与闻刚坐下,方雨半蹲下来,搬起他的小腿搁在膝盖上,拣走袜子沾上的杂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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