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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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提这茬顾今月尚且还能忍受一二,可他偏偏拿她在失忆之时说出的荒唐话来堵她的嘴,愣是将她最后一道遮羞布撕碎。
一想到自己抱着近乎十年的期待欢喜,跨越千山万水来到京城来见心上人,本可以与她的三哥哥眷侣相携,白首相依,却半路无端杀出来一个不速之客活生生将两人拆散。
这一瞬,她压抑在心底的委屈与不甘一股脑儿冲上来,她想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老天爷要跟她开这样的玩笑。
幼时丧父丧母,她也未曾有过怨怼。遭逢如此突变,她亦不自艾自怨。
她失去了双亲,失去了爱人,现如今她只想回随州生下孩子和祖父相伴余生。
为什么嬴风还要苦苦相逼,不给她留一条退路。
顾今月睁开眼,平静的眸中藏着玉石俱焚的疯狂。
“你算我的哪门子夫君,既无媒妁之言,也无明媒正娶,最多只能称得上苟合,不要糟践‘夫君’二字。”
嬴风脸色倏地变了,低吼道:“顾今月,你放肆!”
内殿宫婢们听得太子发怒,哆嗦着下跪伏地,惶惶然齐声道“殿下息怒”。
嬴风气急,呵退众人。
“放肆?”顾今月不惧嬴风此刻面目狰狞的脸,仰头迎面与他对视,字字句句掷地有声道:“夫者,大丈夫也。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行事光明磊落,坦坦荡荡无愧于心;君者,君子也,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有所为有所不为。”(注1)
顾今月一字一顿:“敢问太子殿下,你对我所做的一切哪里配得上‘夫、君’二字。”
嬴风闻言怒火腾地翻起千层浪,眉下结了一层寒霜,冷气嗖嗖往外冒,面容出现一丝扭曲。
他依旧顾忌顾今月身怀六甲,强压下心口那团烈焰,隐忍不发。
谁料她不依不饶,今天非要捅他这马蜂窝。
顾今月神色无畏:“太子殿下,你我从前就当一场梦,从今往后我们生死不见。”
“生、死、不、见。”嬴风听见后脑子好像有什么东西砰地一下断开了,本就阴沉的脸愈发凌厉,他切齿地嚼碎这四个字,讥讽道:“一场梦?”
“顾今月,你告诉我过去那一年都是一场梦?”此刻他的语气异常平静,骇人的气势却节节上升,“那么,你跟谁才是真的,嬴岚吗?他早就娶了其他人,把你忘得干干净净。”
“你不要提他的名字,”顾今月被戳到痛处变了脸色,歇斯底里大喊:“不许说,不许说,放我走,放我走!”
“怎么,只允许你指责孤,不允许孤说出事实,”嬴风怒极反笑,“顾小姐真不愧是顾老首辅的嫡亲孙女,有个状元郎的爹养出来的女儿果真不一样,‘苟合’二字用得真是妙极了。”
尾音转而下沉,他咬牙道:“今天,孤就教教你,什么叫真正的‘苟合’”。
嬴风眯了眯眼,指尖沿着顾今月背脊一路向下,伸进裙襟下摆。
“你!”顾今月又惊又气,连忙去抓他的手。
嬴风冷哼一声,左手轻而易举擒住她双腕,右手在吹弹可破的肌肤上轻点几下,惹得顾今月浑身颤栗。
不是害怕,而是一种莫名的兴奋,不受她控制似的。
“不、不要碰我。”她不堪忍受自己的反应,哭着挣扎大喊,“你不要碰我!”
“不要我碰你?”嬴风哈哈大笑两声,“你的身体我不知碰了多少次,你瞧瞧它的反应。娇娇,它比你诚实,知道谁才能让它快乐。”
“你怎么敢,”眼见事情往不可控制的局面发展,顾今月不可置信地倒抽一口凉气:“我还怀着孩子,你怎么能……你这个畜生!”
嬴风听闻不但没发怒,反而颇为赞同地点点头,“没错,我就是个畜生,而你现在就被我这个畜生压在身下,还要和畜生苟合。”
顾今月恨得牙痒痒,骂他,打他,也无法阻止身体的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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