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置

关灯

第48节

第(2/3)节

    赝品与容清棠所作的这幅画相比,少的岂止是两三分。

    若没有得知自己的身世,没有一心报仇,他此时应还是容清棠笔下的模样,那般从容率真。

    也还是容清棠的夫君。

    可就像他已不再是画里的那人,容清棠也不再是会与他同执一段大红喜绸的谢家新妇。

    谢闻锦看着屋内的一应陈设,心底被后悔的情绪填满。

    成婚这一年来,谢闻锦只在半年前以为自己几乎能扳倒刘相时,才在这间容清棠的卧房内留宿过一晚。

    就连大婚那日,他也留容清棠独守了一夜。

    容清棠提出和离后便离开了王府,谢闻锦原本以为自己再也不会踏足这个她曾住的院子。

    可从猎苑回来后,谢闻锦却哪儿都不想去,只想待在她曾生活过的地方,一寸寸找寻她停留过的痕迹。

    或许容清棠曾在长案上作画,在木桌旁用膳,在窗棂边插花品茶。

    或许,被他冷待时,容清棠也曾在院子里的垂丝海棠树下,等他来看她。

    但他没有来过。

    谢闻锦面庞上满是阴郁与悔恨。

    安王进门时看见的便是他这副模样。

    他行至谢闻锦身旁,缓声问:“伤势可好些了?”

    谢闻锦回过神来,抬头看向安王,不冷不淡地唤了声“父亲”,答道:“太医说我这条腿伤得太重,以后应就这样了。”

    “先好好养伤,不要多想。”安王只能道。

    谢闻锦“嗯”了一声。

    “刘楚楚剪了自己的头发,又在长安城中招摇地走了一路,应是想要抗婚。”安王说。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本朝男女可以对自己的头发进行修剪,却不能随意毁伤。

    两日后便是刘楚楚与谢闻锦奉旨成婚的日子,刘楚楚在此时那般决绝地齐耳剪发,很难不让人觉得她是为了抗旨拒婚。

    安王:“但相府的人来传信,说刘楚楚是受了刺激,才会一时神智失常剪了头发。刘相想让两家在她病愈之后再办婚事,他已准备去向圣上求恩典,将婚事推迟。”

    “你怎么看?府里为你们婚事所做的准备,可需要暂停?”

    谢闻锦:“父亲既已替儿子接下了赐婚的圣旨,一切全凭父亲做主便好。”

    安王听出他话里的埋怨,蹙了蹙眉,问:“你以为圣上会给你拒绝这门婚事的机会吗?”

    “即便当时我没有代你接下圣旨,你也躲不掉。”

    谢闻锦语带嘲讽道:“他不过是为了清棠,才会赐婚……”

    “不许胡言!你以为你在议论的人是谁?!”安王沉声打断谢闻锦的话。

    “礼部早已在筹备立后大典一事,婚服今日午后便会送去给清棠过目,下月初一帝后便会完婚。”

    安王恨铁不成钢道:“拥有时不知珍惜,错失之后你再怨怪任何人都没用,已经无法挽回了。”

    谢闻锦神色黯然地垂眸,薄被之下的伤腿一直作痛,用力拉扯着他周身的筋脉骨血。

    却比不上他意识到自己彻底失去容清棠的那一刻。

    如今他的腿残了,他成了一个废人,也没了再走在容清棠身边的资格。

    她那么好,的确担得起尊贵的皇后之位,与陛下站在一起时也宛如一对璧人,令人称羡。

    下月初一,她穿着皇后仪制的婚服嫁与他人时应会是世间最美的女子。

    可他仍舍不得。

    见谢闻锦状态低迷,安王终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道:“你眼下最重要的是先养好伤,无论经了什么事,不要一蹶不振。”

    “谢家的儿郎,不能仅因为一个女子,仅因为和离一事,便像是被人抽去了脊梁,变得潦倒颓丧。”

    谢闻锦想起了什么,忽而问:“我也算谢家的儿郎吗?”

    安王神色微暗,叹道:“你父亲是我的弟弟,他也姓谢。”

    “
第(2/3)节
推荐书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