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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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容清棠捧得高高的,也不怕她跌下来摔死。
刘楚楚攥紧了手里的丝帕,缓步走回原地,说出自己的质疑:“此画的确很好,臣女自愧不如。但臣女曾偶得了一幅青里的画作,可以断定,作这幅山水画的人在丹青技艺上要优于青里。”
“这幅画,或许不是容姑娘所作。”
容清棠一时不知该不该笑。
刘楚楚拿了赝品画觉得钦佩,竟又对着她前几日刚画完的山水图说作这画的人要比青里更厉害些。
这分明是原主与仿画之人,真品与赝品的区别。
卫时舟心底也划过一丝嘲讽,面上却仍是那副淡然的模样,道:“既然如此,那你偶得的那幅画如今在何处?可否能拿来加以比对?”
刘楚楚心神微顿。
那画她已经还给谢闻锦了。
而且赠大婚图的寓意实在暧昧,绝不能示于人前。否则别说进宫为后,便是要另外议亲,刘楚楚恐怕也会因此而受人指摘。
是以她只能道:“已经赠与他人了。”
闻言,卫时舟道:“那便是没有实证,朕不能凭你一面之词便妄加怀疑。”
刘楚楚本想找机会再把那幅大婚图拿来比对,或除了林渊以外,重新请一位在书画方面有所造诣的前辈来一趟,看是否能鉴出这幅山水图的笔触出自哪位名家。
可她腹中的所有话都被皇帝这句压了下去。
她心中憋闷着不上不下,自有不甘。
“既然太后和林尚书都觉得容姑娘的画更佳,那朕便……”
“皇帝!”太后再次打断卫时舟的画,责问道:“即便此画出自她手又如何?难道你还当真打算因此立她为后吗?”
她和皇帝都很清楚,画到底如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作画的人。
见太后忽然将话挑明,大帐中的众人都心里一紧,随即更加专注而安静地听着。看来后位的归属,今晚一定会有个结果。
但中书省与门下省近来先后经手了两道圣旨盖章的官员们很清楚,立后的旨意其实早已定了。
刘楚楚也不自觉攥紧了手。
她早已看出来,这对天家母子对后位的人选各有偏向,若太后赢了这一局,她便能成为皇后。若陛下赢了……
不行,若连她刘楚楚都坐不上那个位置,低贱如容清棠又凭什么?
卫时舟反问道:“若是呢?”
太后怒极,高声道:“她身份卑贱,还曾嫁做他人妇,凭什么做一国之母?”
卫时舟的声音彻底冷了下来:“朕不觉得她有何不可。”
“即便今日在画上的比试赢的不是她,朕也会立她为后。”
“那你是准备为了这个狐媚子罔顾皇室尊严,不遵母命吗?!”太后随手摔了一只酒杯,厉声质问道。
闻言,刘楚楚心里微松。
太后都已把话说到了这个地步,容清棠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做皇后了。陛下不可能为了她背上这种罪名。
但刘楚楚还没来得及放下心,却又听见陛下道:“可若父命、君命和母命相悖时,又该如何?”
“你……”太后顿了顿,涉及那个人,她的声音里多了几分犹豫,“你想说什么?”
皇帝的君与父,自然是仍在世的太上皇。但了尘已跳出红尘,太后不觉得他还会插手皇帝立后一事。
卫时舟朝余内侍抬了抬手,余平川便立时从一旁的锦盒中拿出了一道明黄色的圣旨。
除了太后与卫时舟以外,大帐中的众人皆面色一肃,一一起身行了跪礼。
随后便听见余内侍高声宣读了一道太上皇赐婚于陛下和容氏女的圣旨。
而更令众人惊诧的是,圣旨中称陛下为“太子”,这竟是一道颁布于几年前的赐婚圣旨!
难道自那时起太上皇就已属意于让当今圣上娶容氏女为妻了?
但容清棠并不意外。
因为卫时舟已经提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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