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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

第(2/3)节
眼尾微挑,望向他。

    “某姓卫,长安人,暂时住在寺中。”卫时舟朝容清棠拱手道。

    容清棠觑见卫时舟的手指节分明,行礼时身姿清峋,气质如玉,端的是谦和君子之态。

    第二次被当朝皇帝如此礼待,容清棠在心底思忖了须臾,还是对眼前身穿纯白儒衫,疏风朗月似的人回礼道:“臣女不敢受陛下之礼。”

    虽不知皇帝为何要隐瞒身份住在云山寺,但若今后每回遇上,他都朝她行拱手礼或是揖礼,容清棠觉得父亲恐怕都会托梦来,说她明知眼前这位的身份还怠慢他最好的学生。

    倒不如挑破她知道他身份一事,面对他时她反而更能把握分寸与礼节,不容易出错。

    父亲已经洗清罪名,皇帝还下旨称父亲为“股肱之臣”,她自称“臣女”应该不算逾距。

    卫时舟敛眸望着容清棠,见她眉眼微垂,长睫因为犹豫而低覆轻颤,他脸上浮现沉静的笑容,说:“看来容先生曾与你说起过我。”

    容清棠自然不会说是前世死后见过他为自己修墓立碑,听他提起父亲,容清棠顺水推舟道:“家父常称赞您。”

    “是吗?”卫时舟随即问,“先生以前都是如何夸我的?”

    容清棠眉心一跳,这是让她当着他的面夸?

    “家父说您才德兼备,且文经武略俱佳……”

    “好了,不逗你了。”卫时舟温声打断她的话,“怎么认出来的?这些词可看不出样貌来。”

    容清棠想起昨日群青禀报的事情,半真半假道:“您气质清贵,实在不似平常儒生。且臣女的护卫昨日发现有几名武艺高强的人乔装为香客住在附近,他去查探之后推测那些人应为禁军。”

    而禁军只负责护卫宫城和皇帝。

    “他见过禁军?”

    容清棠摇了摇头,“但他的武艺为家父所授。”

    容清棠的父亲与如今的禁军统领算是师出同门,武艺都习自一位已经解甲归田的老将军。

    卫时舟微微颔首,没再多问。

    他就近在凉亭内的石桌边坐下,又指了指旁边的石凳对容清棠说:“再坐会儿吗?”

    容清棠缓声道:“陛下,这于礼不合。”

    虽只是一张石桌,可坐北面南为尊,既然已经挑明身份,她又怎么能坐在上首?

    卫时舟:“此时只有你我二人,不必拘礼。”

    见她神色犹豫,卫时舟又道:“我不曾一开始就亮明身份,便是不希望你觉得不自在。”

    见他一直目光温和地看着自己,她拒绝的理由也被挡了回来,容清棠只得依言落座。

    卫时舟旋即从袖间拿出了一小份油纸包着的东西,拆开后平放在石桌上,问容清棠:“尝尝吗?”

    “这是?”

    “蜜饯,方才我散朝之后从宫里带出来的。”

    他昨日见容清棠身边的侍女支了个小药炉煎药,便特意命人备了些蜜饯。

    容清棠忽然又觉出自己口齿间的清苦味来,却并未动作。

    见状,卫时舟先执起一小块蜜饯放入口中品尝,末了才道:“味道还不错,试一试?”

    容清棠认出油纸包着的是糖渍海棠果,正是所有蜜饯中她最爱的一种。

    想起那酸甜可口的味道,容清棠心思微动,还是没忍住拿了一颗蜜饯海棠,用左手虚掩着将其放入口中。

    丝丝缕缕的甜味逐渐蔓延开来,驱散了先前那碗汤药留下的苦涩,容清棠的眉眼也不自觉变得柔和了些。

    “如何?”卫时舟问。

    容清棠点了点头,“味道的确很好。”

    顿了顿,容清棠忽然想起,以前父亲回京后常会消失几日,再回来时总会给她带的糖渍海棠果就是这个味道。

    分毫不差。

    容清棠后来得知父亲每次都是去了东宫,看来那些糖渍海棠果也是从东宫带出来的?

    容清棠抬眸偷觑了一眼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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