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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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他又想到方才,褚月见和人坐在妆案上亲昵缠绵,他却因为被牵了下衣袖而满足至此。
褚息和心中的欢愉被嫉妒充斥着,双眼越渐泛红了,蔓延至下眼睑都泛着病态的潮红。
看来还是得让陈衍让死,这样姐姐才能是他的。
他被褚月见拉至按在软椅上坐着,然后褚月见沉默地立在他的面前,隐晦地打量着这张脸。
他神色乖巧地扬着头,眸光闪着细碎的光,眼睑下不知是因为方才哭过,现如今泛着病态的潮红,整个人漂亮得散发着可以任人欺辱的羸弱感。
哎,到底是方才成年的小孩,哪怕是执掌天下的帝王也会脆弱。
褚月见看着他如今的表情,满心愧疚当时自己说话太重了,然后提起自己的手。
褚息和的下巴被抬起,眼看着心心念念的人正拿着柔软的帕子,擦掉他眼睫上的泪花。
姐姐不生气了,终于愿意怜惜他了。
褚息和知道自己装可怜会换得姐姐的心软,心中升起隐蔽的欢愉,目光隐晦,近乎贪婪般盯着她的脸看。
姐姐若是喜欢他这副模样,他可以在她的面前装一辈子。他如是地想着。
弟弟的这张脸真的好看得无可挑剔。
褚月见细细地将他脸上的泪擦拭干净,近乎一种居高临下冷漠的打量他的脸。
刚哭过的脸还泛着病态的潮红,睫毛浓纤长,若非这双是多情的狐狸眼,一眼看过去便只觉得纯净得像是纯白的纸张。
她和褚息和都一样,擅长用纯白无暇来伪装,知晓如何的姿态才会更加惹人的怜惜。
他察觉到褚月见的打量,那般直白不带任何隐藏的视线,落在他的身体每一处,似一双无形的手寸寸抚过。
褚息和的身子忍不住发出微微地颤栗,浅浅地抖动着像是羸弱无害的幼崽。
他半垂着眼帘分外地惹人怜爱,浑身散发着等人来欺辱的气息。
褚月见看着他的脸上带着明显的羞赧,忽地松开了自己的手,往后退了一步。
褚息和察觉到她的反应,原本泛着红潮的脸,顷刻褪去原本的颜色变得苍白起来。
“天色已经很晚了,阿和你回去罢。”褚月见垂下眸,将自己眼中的情绪掩盖起来。
褚息和依旧没有死心,也没有觉得自己有错。
不知为何,她能狠心骗其他人,但半分不想欺骗褚息和。
她不是他的姐姐,只是……
褚息和不知自己做错了何事,褚月见对他前后的态度截然相反,甚至已经明白了他的心思,却还是将他往外推。
分明他们才是世上最亲的人啊,连身上都是留着最相近的血,注定了是天生相配的。
褚息和不明白,所以满眼的茫然,心中满是惶恐和无处宣泄的压抑。
“姐姐……”褚息和想要对她同之前一样亲昵地讲讲话,但开口便是犹如即将坐化的老僧般沙哑。
“我不明白。”他茫然地看着眼前的人,轻声地发出悲鸣的疑惑:“到底是为什么?”
为什么陈衍让可以,唯独他不行,甚至连触碰都是可望而不可触的奢望。
褚月见看着眼前面色苍白的少年,眼底划过一丝怜悯:“阿和,世道规则便是道德至上,生为帝王理应做为表率,有的事姐姐没办法满足你,惟愿你好生地活着。”
“世上安得法两全?有的事你懂的,无需姐姐明说。”褚月见目光纯粹地落在他的脸上。
人伦道德甚至凌驾于任何权力之上,这是亘古不变的,世人的嘴能化作无形的利剑,能将人杀死。
她不希望百年以后,褚息和还要被史书单独领出来批判,最主要的是她无法接受褚息和。
听出来褚月见所表达的意思,褚息和想要尝试扬起嘴角,想露出一抹如常的笑,但任由他如何都无法勉强自己,所以只得作罢。
他的瞳孔淡淡的泛着琉璃的光泽,含着奢求望着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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