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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7如果没有信仰,要如何排解失去的焦虑?

第(3/5)节
  聂郁咋舌:“死了那么多人?”

    韩非抿了下嘴唇。

    “薛预泽情况好一点,但还没醒,醒着的两个都在说胡话,”沉平莛很轻地叹了一声,“他们应该遇到了一些不太寻常的事。”

    不太寻常的事。

    陈承平哧了一声,扒拉了一下头发:“您是说……要联系一下林织羽吗?”

    “不急,”沉平莛往后面漫漫扫了一眼,二三陌生面孔,“把家里人安顿好,等她醒来再说吧。念念留一下。”

    宁瑱应诺,目送几人出门。

    宁瑱晚上十点过才到家,说薛预泽醒了。

    家里人都没忙着问情况,陈碧渠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张肃在房间里等他。宁瑱点头,但没急着进去,很缓很长地叹了一口气,和酥酥arancia待了一会儿,起身直接进了浴室。

    二十分钟后,他裹着浴巾进了门,床上昏昏欲睡的张肃恍然惊醒:“念念!”

    “要先休息还是先把问题问了?”宁瑱笑,把门锁上,靠近时携着一阵温热湿润的香气,“阿娘体质特殊,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体质特殊?

    张肃困惑,但没有急着问这个,看了宁瑱片刻,也跟着笑了一下:“有点吓着了,现在腿还是软的。”

    “因为沉父君吗?”

    “父君——”张肃噎了一下,小声道,“他也是宁阿姨的男朋友啊?”

    宁瑱失笑:“可以这么说吧。”

    得到肯定的回答,张肃反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张了张嘴,最后抬手,把宁瑱抱进了怀里。

    一个宽阔的胸膛,一段恰到好处的沉默。

    宁瑱知道他未必有安慰之意,却实在贪恋这段难得空间,压抑着鼻尖的酸涩,在他肩头缓缓闭上了眼。

    下午的时候薛预泽醒来,相当贴心地撑着病体回答他们的追问,可他在坦陈一切后笑得苍白,对自己说,念念,我们都太失职了。

    【我们都太依赖她的坚定了,看她高居其上,便以之为标为尺……可是我们都忘了问她一句,如果没有信仰,要如何排解失去的焦虑?】

    失去的焦虑。

    他抬起手,隔着泪眼朦胧,看着其上数道疤茧。

    要如何证明如今美好的新生不是镜中花水中月?靠滚烫的泪还是相贴的心?而对于阿娘,那是更为鲜血淋漓的刻骨铭心……

    张肃似乎察觉到什么,摸了摸宁瑱的后脑勺,放柔声线:“先休息吧。”

    两天后,宁昭同醒了,指标都很正常,却对所有人的问题都付之沉默。

    沉平莛按捺着怒气,回头迎上一双双隐含担忧的眼睛,又顿时有些感同身受的沉重情绪,一瞬不耐便尽去了。

    他示意众人都出去,坐到她的病床旁边,握住她的手,没有出声。

    她看他片刻,缓缓地闭上了眼。

    秋光清冷,王幼临轻手轻脚地进进出出,而他就维持着这样的姿势,处理了一个下午的文件。

    直到夕光式微。

    她出声,相当突兀,甚至连眼睛都没睁开:“沉平莛,我活了两辈子,死了好几次,还是开始怕死了。”

    他心头猛地酸了一下,过了片刻才找回嗓音,有些发哑:“怕死还往那些地方钻。”

    “……对,怕死还找死,我也觉得很荒谬,”她笑了一下,睁开眼,声音很轻,“时间真残忍。”

    时间真残忍啊。

    令百花盛放,又毫不留情地将之摧折。

    他许久没有这样汹涌的情绪了,几乎压不住泪意:“宁昭同,人就是质本洁来还洁去的,什么也留不下,什么也带不走,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我以为我比你更清楚,现在才意识到,我只是一直没有认真想过这件事,”她扬了扬嘴唇,开始无声地流眼泪,“短暂的圆满假象真是世上最伤人的东西,就好像所有的美好都是遗憾的前景一样。”

    “……你跟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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