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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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盖好。”
沈令微微仰着头看他,眼珠在车顶灯下被映成漂亮的浅棕色。
他似乎对贺闻帆不需要补眠的体力很是羡慕,嘴唇喃喃地张了张:“好厉害啊……”
贺闻帆失笑,把沈令的眼罩递给他:“休息吧。”
“好吧。”沈令低下头,把眼罩挂在耳朵上,临睡前,又从包里摸出一盒晕车贴,揭了两片贴在耳朵后面。
“你晕车?”贺闻帆问。
沈令起得早,现在已经有些困了,听到贺闻帆的话,拉下眼罩小声说:“小时候晕,现在已经很少了,但今天路程有点久,用来预防一下的……”
他缩在毛毯里,睫毛一下一下垂着,语调也越来越缓。
贺闻帆张了张嘴,又噤声,最终还是没再打扰沈令的回笼觉。
他伸出手,帮沈令把掉到下巴上的眼罩,轻轻拉回到眉眼处。
沈令睡觉很乖。
不说梦话不打呼噜,甚至连呼吸声都很小,也不歪七扭八地乱动。
唯一让贺闻帆苦恼的,是他好像一睡着就得了软骨症,无知无觉地瘫在椅座上,车身稍稍晃动,他就没骨头似的往下溜。
上次在贺闻帆车上就是这样。
这次车程更久,情况也更甚。
沈令缩在毛毯里,就像是在看不见的地方偷偷化了成水,一个劲地往下流,连带着毛毯也不断下滑。
一开始,他脑袋还好好呆在贺闻帆肩膀上,渐渐的,就变成脸颊贴在上臂,再往后,就快滑到臂弯了,导致贺闻帆不得不单手打字,腾出一只手帮他托住脑袋。
贺闻帆一边回着邮件,一边帮他拉了无数次毯子,还要时不时拽上一把,以免他真的流到座位底下去。
大巴下了高速,驶入一段小路,路上石子多,摇摇晃晃把沈令晃醒了。
他心里有点翻腾,脑子也晕晕乎乎的,但可能是晕车贴的作用,倒没有很想吐。
“醒了?”贺闻帆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像隔着屏障似的不太真切。
沈令含糊地应了一声。
一只手背在他额头上轻轻蹭了蹭:“难受吗?”
贺闻帆衣袖上有薄荷的味道,清新凌冽,一时间将沈令心里的憋闷冲散不少。
沈令摇摇头:“没关系。”
贺闻帆等他稍微缓了缓,托着他的手臂往上带了带:“醒了就坐起来一点。”
沈令还不太清醒,贺闻帆让他做什么,他就听话照做,只是手上没力气,撑着座椅也没能往上移多少。
车子不知道压到了什么,剧烈颠簸了一下,贺闻帆看到沈令眉心紧紧一蹙,揪住自己的衣袖,指节泛白。
晕车贴的预防效果看上去也不怎么样。
贺闻帆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拍拍沈令的手背:“再忍一下,就快要到了。”
而沈令抵抗晕车的方式,似乎只有睡觉。
进入清溪镇后,小镇限速慢,路灯行人又多,一路走走停停更把沈令晃得脸色发白。
他紧皱着眉头睡觉,脸颊贴在贺闻帆胳膊上,不一会儿又开始下滑。
明明没能睡着,却也混沌的难以清醒。
“沈令。”
贺闻帆在叫他,像隔着很远的距离,音质听上去有些空旷。
沈令迷迷糊糊睁开眼,仰起头,脸上就罩下一片阴影。
贺闻帆俯下身,趁着大巴停留在人行道的间隙,隔着毛毯握住沈令的肘窝和肩膀。
“虽然很抱歉,但我得抱你一下。”
他稍稍用力往上一提,沈令就在一小阵失重中稳稳当当坐回了椅子上,鼻尖满是贺闻帆颈间凛冽的气息。
那瞬间好像天光都明亮了,窗外的景象在沈令眼里一下子变得广阔。
贺闻帆把毛毯捡起来拍了拍,叠好放在一旁,沉沉地叹了口气:
“你真的快流到地上了。”
阳光照得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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