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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二)(h)

第(3/4)节
着的太监宫女早已“噗嗤”“嘿嘿”窃笑起来。

    蕴珊只觉被他轻侮了,却无力反抗,只默然给他把衬裤穿上。她的尊严被皇帝践踏在地上。

    载淳起初并非故意这样戏弄她,唤她来穿衣本是黏她的意思,没想那么多,到了除裤时,才将错就错好奇想看她反应,怎知蕴珊面色骤然转黯,载淳便有些后悔,但他堂堂皇帝,又不愿低三下四解释赔不是,便置气装作不察。

    原本载淳贪图她为他穿衣时两人片刻的肌肤相触,如今她宛如冷冰冰不会说话的玉观音一般,纵然冰肌玉肤挨碰到他,他也索然无味。

    蕴珊服侍他穿好了龙袍,问他:“皇上可还有别的吩咐。”声音生冷。

    载淳又有些留恋,又说不出别的话,只得摆摆手。

    蕴珊便福一福身,叫人来服侍她梳洗装扮。

    大婚之后的早上,帝后一同赶去长春宫拜见两宫皇太后圣安。一路上载淳时不时余光打量蕴珊,蕴珊目不斜视,面无表情,只端端正正行步向前,像个漂亮的木偶——连木偶都不是,至少木偶的脸上还画着一个假惺惺的僵硬的笑。

    其他妃子们早已在太后宫中恭候。

    眼前同时立着蕴珊和慧妃,蕴珊的站位格外扎眼,慈禧太后自然不会有太好看的脸色,但碍于礼仪,说些场面话。

    慈安则笑吟吟叫皇帝皇后上前来,一手拉起一个人,抚摩着手背说些喜欢的话,又勉励两人夫妇相敬、白头偕老、子孙绵延。说着,将两人的手搭在一起,合在掌心握着。

    载淳自晨起便想着握一握蕴珊的手,在太后的撮合下,终于握上了。

    太后松开了手,载淳的手犹未松开。

    慈禧皇太后斜了一眼,清了清喉咙。蕴珊也觉得在两宫太后面前狎昵实属不妥,便轻轻挣开。

    载淳的手便空荡荡地落下,手心悬空着,若有所失似的。

    请安完毕,略坐了坐,两人告退,也是并排走出去,载淳稍前些,蕴珊后半步,载淳的手心仍旧空荡荡的。

    道歉是绝不会道歉的。

    可是她别扭着,他便也跟着别扭。

    若说为了惩罚她,转而去临幸别人——那岂不成了惩罚他自己。选秀到最后剩下那几人,都是两宫太后圈定的,他从中只挑得出一个阿鲁特·蕴珊,其余人,再不想多看一眼的。至于那富察·玉洁,单是想一想她那个媚眼乱飞的模样儿,他就浑身不自在。

    载淳思来想去,不知道怎么应付蕴珊才好,心如乱麻。他从来不懂讨好人,更不懂讨好一个才认识的女人。

    终于他计上心头,站住。

    他站住,她便也只能站住,立在他侧后方,听候他发落。

    他装作无事人一般,朗声说道:“走,看看储秀宫去。”

    前头开道的太监便喊:“摆驾储秀宫!”

    储秀宫原为二进院,大婚前奉皇上的旨意,拆除了储秀宫原本的宫门“储秀门”和相连的左右围墙,又把前面翊坤宫的后殿打穿,拆掉后墙,将这座后殿改为穿堂殿,称“体和殿”,这样一来储秀宫便将前面原本独门独户的翊坤宫吞没,形成一套四进的院落,比起其它宫室,庭院宽敞幽静。储秀宫前廊与东西配殿前廊及体和殿后檐廊转角相连,构成回廊。回廊墙壁上镶贴了琉璃烧成的兰亭序图——因皇帝不知从哪里打听得皇后爱好书法。当然,载淳并没有说出来。

    庭院里种着两棵梅花树,似是有些年头的老树,但仍以草绳包裹着树干,应是从别处移栽而来。

    储秀宫主殿面阔五间,檐下斗栱梁枋饰以淡雅的苏式彩画。门为楠木雕万字锦底五蝠捧寿万福万寿裙板隔扇门;窗是万字团寿纹步步锦支摘窗。明间正中设地屏宝座,后置五扇紫檀嵌寿字镜心屏风,上悬“大圆宝镜”匾。东侧有花梨木雕竹纹裙板玻璃隔扇,西侧有花梨木雕玉兰纹裙板玻璃隔扇,分别将东西次间与明间隔开。东次、梢间以花梨木透雕缠枝葡萄纹落地罩相隔;西次、梢间以一道花梨木雕万福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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