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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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学,才这么大一点便开始识字学诗了——更要紧的是人家还学得很不赖,连贺知章刚写的新诗都咏读得似模似样。
难怪郭家祖父会把她当心头肉来疼爱,恨不得叫满天下人都知晓他有这么个宝贝孙女。
本来有贺知章这位东道主写的诗,“南金复生中土”的事儿便该就此揭过了。结果就在大伙传看贺知章新诗的当口,顾况这个二号“南金”居然开口讨要笔墨,说是要和诗一首。
贺知章向来也爱热闹,听闻有吴中后辈要写诗和自己唱和便允了,命人给顾况送上文房四宝。
顾况本就以才思敏捷著称,纸张才在案上铺开,他已是提笔就写。
三娘抬眼看去,只见这少年郎有着吴中水土养出的秀逸,眼神却是不似贺知章这个吴越前辈温和,反而带着几分藏不住的凌厉与不羁。
三娘忍不住多看了他好几眼。
长安城里头厉害的人可真多!
怎么他们写诗好像一抬手就有了呢?这种事一般人根本做不到的吧!
三娘在心里暗自嘀咕着,颇想知道这少年郎到底能写出什么样的诗。
第10章
为了能第一时间读到诗,三娘都没管她祖父的疯狂暗示,依然厚着脸皮坐在钟绍京身边等着看诗。
她甚至还积极地给钟绍京推荐自己刚才尝了以后觉得好吃的茶点,争取不让钟绍京撵自己走。
钟绍京脾气虽然不怎么样,却也不会真的为难个五岁小孩。见她趁机赖在自己身边不走了,反而还觉得有些新鲜。
“你不怕我?”钟绍京问她。
他这个越国公在京师不太招人待见,也就贺知章他们这些老朋友还带他玩,大多时候连家中小辈都不敢在他面前造次。
三娘想来想去,也没想出到底有什么好怕的。她夸道:“您人多好,见我想快点看到诗还特意邀我到您这儿来。”她说完又觉得诚实的孩子应该坦白全部想法,于是继续给钟绍京进行详细的补充说明,“就是一开始看起来有点凶,我不是说您不好哦,只是看起来凶。”
三娘说完还煞有介事地给钟绍京学他刚才的表情和眼神,并宽慰钟绍京:看吧,谁摆出这种架势来都会显得很凶的啦!
钟绍京:“……”
他脸上绝对不会出现这种奶凶奶凶的表情。
一老一小正来回讨论着“到底怎么个凶法”,顾况已经把诗写完了。
贺知章作为东道主,客人做的诗当然是他先睹为快。他接过仆从呈上来的诗作定睛看去,顿时有些头疼,神色无奈地看向挺直背脊坐在那儿的少年郎。
这小子啊,迟早毁在自己的脾气上。
众人见贺知章这副表情,顿时都生出浓浓的好奇心来:顾况到底写了什么诗才能让贺知章有这种反应?
别人还须耐心等待,钟绍京可没那么多顾忌,他离得近,一伸手就把贺知章手头那张诗稿取走了。
三娘虽然感觉这样从别人手上抢诗看好像不太好,行动上还是很诚实地凑了上去,迫不及待地看向纸上写的四句诗。
前两句只是改了贺知章的几个词,比如“盛蛤蜊”改成“盛炒虾”,“乱如丝”改成“乱如麻”,读起来大差不差,唯独后两句写得比较尖锐——
汉儿女嫁吴儿妇,吴儿尽是汉儿爷!
三娘睁圆了眼。
她被这句诗绕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这不就是在说“我是你爹”吗?
诗还能这么写?!
钟绍京都被这诗弄得不知该说什么好,笑着把它递给旁边的人。他瞧见旁边的三娘还有些愣愣的,不由问她:“怎么了?”
三娘觉得当面议论别人不太礼貌,挪近一些小声和钟绍京说起了悄悄话:“还有这样的诗啊。”
钟绍京今儿心情不错,便跟她多说了几句。
世上有百样人,自然有百样诗,只有朝中那些应制诗才会千篇一律,外头的人写诗花样可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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