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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节

第(3/4)节
少之又少,卿从叙离世是卿蔷第一次感觉无力,她不想再有类似的感觉,不想身边再发生脱离掌控的事,于是想站在能将一切尽收眼底的高位。

    可云朵无巅,层层又层层。事情发生时,总无常又荒唐,还不会给人喊停的机会。卿蔷眼前仿佛有一个齿轮,正不知疲倦、昼夜不休地转动,她想拨停它做不到,想摆弄它还碰不了,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它永动,掠过了父亲离世成谜的标注,又跨过你恨错江今赴了的小字。

    那什么是对的?

    要她在一时半会儿之内接受所有事的发生,去面对、去处理,卿蔷实在是做不到,她怕了做决定了。

    父亲死因成谜压得她几近窒息,偏偏被误会的人是江今赴,是卿蔷搁置不了的人,是她当下就得去面对的问题。她不知道要怎么与江今赴撇开爱恨谈合作,要怎么去对他开口,才能让他对这些年所受的无妄之灾而看淡看轻。

    车窗外,风景急速倒退。

    卿蔷身前,江今赴黑漆漆的瞳孔映出太多。

    “不”她的泪断断续续,几个字仿佛用尽了所有力气,“江今赴,轮到你恨我了。”

    就这样吧。卿蔷想,她给他受的委屈够多了,不该决定他的去留——

    “恨你吗?”江今赴打断她的思绪。

    他终于明白过来她在想什么了,缓慰的视线微怔,清劲的手臂支在她身侧动了动,抬起松松地叩住她后颈,让她抬了抬头,对上湿润的眸子,他笑笑:“我当然恨过你啊,卿卿。”

    应该的。

    卿蔷唇线动了动,话却没能说出去,她想他的恨有理又有据,所以得到这么个答案再正常不过。心脏如被绞般疼痛,浑身像坠入冰潭,都是她自找的。

    “你狠话说得无止尽,脸一次比一次翻得痛快,我无数次跟我自己说——”江今赴捏了捏她的后颈,“我恨死你了,卿蔷。”

    话落,卿蔷攥紧手,指尖陷入掌心,刺痛感似有若无,她看他清俊眉目,一声不吭落着泪,她对自己说,哭吧,哭个尽兴,然后就放他走。

    “但后来我发现,三番五次强调的东西不过是为了说服自己,太假就不说了,还没什么效果。我上一秒觉得我恨你,下一秒想到你就能推翻,于是我又无数次问我自己,我怎么能那么爱你呢,卿蔷。”

    江今赴看她怔住的神情,劲痩线条起伏,他将她懈劲儿的手摊开,又缓慢地与她十指相扣,骨节摩擦的感觉尤为清晰,他们额头相抵。

    “你明白了吗?卿卿,南附初见再到如今,五年了——”江今赴嗓音微沉,又很低,带着柔和的缱绻钻进她的耳蜗,“爱意坍塌又重建,经久不息。”

    缠绕在卿蔷脑海里的纷乱一瞬无声。

    她向来明白语言的力量是无穷的,也再擅长不过将话语变成伤人或夺利的利器了,但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她会因为一句简短的话里面的坚定意味,仿佛如置温暖的盔甲里。

    卿蔷眼里只剩下江今赴,她看过这张脸太多次了,眉峰微勾,黑眸藏情,鼻梁挺拔,淡唇刻薄。

    她见过他寡淡,见过他狠戾,见过他偏执恶欲。她逃避灼烫爱火,略过蓬勃赤诚,想他该是眉梢留雪——

    却不料雪渡春风。

    “所以,”江今赴喉结轻微地滚动了下,他逐字逐句,声音听起来比她哭哽的嗓子还要涩,“别再赶我走了。”

    “别让孤身做局的事儿落在你身上,你用我,和我一起。”他到底清楚她的想法,轻言缓语地诱哄,“恨我吧,恨我到二十三岁。”

    言下之意,在她明年生日到来之前,所有事都会有个了结。

    是他给她的保证。

    卿蔷还没来得及回答,在他话落那秒就被人揽进了怀里,手上叩着的指尖被松开,他反手掌在她后腰,头也稍稍靠在她颈侧,黑发是软的。

    她下意识去想,这大概是他们第一个拥抱,在云雨以外,无关情欲

    江今赴的心跳有力穿透胸腔,让她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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