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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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江今赴路过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他才惊醒似的反应过来。
不怪他。
他跟江今赴是发小,他头一回见江今赴这副模样。
一概在红尘烟火外的清冷淡漠之人,单腿曲下,拿最厚的酒瓶底,端着心平气和,凿了人满嘴的牙,这冲击力,可太大了。
戾气缠身,凶性驳杂。
九重天上的神为情发狠,也不过是闲杂人等。
卿蔷当年嫌味儿冲,早在江今赴朝沈河走那会儿就出了包间,还顺手掩上了门。
雕刻花纹的门再开,就是江今赴出来,但关得也快,她没看见那群人的下场,只是后来听说挺惨。
今晚一看这照片,着实也惊了。
她倒是没季阮那么脆,看着酒、血、面目全非的人会怕到发抖,就是挺不可思议的。
原来后来,是这么处置的。
比这更重要的,是原来江今赴没表面上那么四平八稳。
原来他早为她沾了一身血腥气。
时间线拉再长,情淡也好意淡也罢,卿蔷还是觉得把江今赴从神坛上拉下来是爽的。她端起酒杯,朝拍下这张照片的任邹行敬了敬,给面子地抿了口:“谢谢你的记录了。”
在三年后给了她一好心情。
“我动的手,”江今赴睨她,眸子黑沉沉的,单手叩住任邹行杯口,“你谢他?”
“二哥,别这么尖酸刻薄,”卿蔷漾起笑,“要按你这么说,我更该谢我自己,让你贵手落下了一回。”
她对他向来夹枪带棍。
之前在北城也就敛了两分,这会儿是一下不管了。
江今赴轻哂,眉眼沾染浪劲儿,扯了扯嘴角:“我手落在你身上还少吗?”
“卿卿”单语畅来找人,刚喊了个名儿,听见这句话哑巴了。
再他妈金玉其外,也不能这么暧昧吧?
作者有话说:
畅畅:我不理解。
第7章chater7风月动情是罪吗?不是。
五月底,梅雨季,宜品茶,忌谈心。
卿蔷把设计部照她要求赶出来的黄历给单语畅拍过去,希望能堵住她停不下来的盘问。
晚宴最后那幕就挺戏剧性,在座的人都懵了,除了江今赴这个点火的。
卿蔷咬了牙,单语畅傻了眼,任邹行最先反应过来,打了个哈哈:“开玩笑呢。”
他还不如不说,单语畅不敢对上江今赴,还能不敢对上他吗?当下就指桑骂槐接了句:“这是能开玩笑的?”
江今赴眼皮都懒得掀,他兴致被扰了,还嫌不够想浇火,没等更混的话发个声,卿蔷站起身打断了:
“今儿这宴会,我很开心,”卿蔷一字一句,“还是那句话,二哥,别强求。”
她算看明白了,江今赴真是让她改变了个彻底。
三年前到最后了,他再坏也没现在这么明着坏。这会儿倒好,配上他那副多情相,直接跻身风流混球。
卿蔷说完,拉着单语畅就走。
回家的路上,她让她先想,想好了再问,车停,单语畅开口:“你走的那一年,有他入场吗?”
何止入场,贯穿始终。
卿蔷点了点头,发尾被从车窗钻进的风掀动,她脸上的光明灭,眼底情绪不清,沉默氛围持续了会儿,她下车,踩在踏板上,却又启了唇:“畅畅,不说是为——”
“我好?”单语畅听不得她这句惯用的搪塞了,“你说你叛逆期去玩儿,我没想到你是真叛逆,人家青春期,你必须挑时候给我讲一遍。”
车子扬长而去,卿蔷双手环胸,拢了拢散乱的头发,在自家的护栏上靠了半晌,为单语畅不该急时急叹了口气,她其实是想说,不说是为了她自己好。
毕竟从头至尾,都是她以身为饵,摘不清楚。
细雨绵密,无雷无风,卿蔷站在泛珠顶层的落地窗前,往远一眺就是万家灯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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