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
第(2/3)节
谢衍从袖中掏出棉帕,坐到炕沿,擦她腮边的泪水,声音很低,像哄小孩子,“天色不早了,跟我回屋睡觉。”
“不要。”曲筝往旁边一闪,差点跌下炕。
谢衍伸臂将她捞入怀中,无奈一笑,醉酒的小娘子真是一身反骨,无论他说什么都不对,就这短短几句对话,已经惹了她千般情绪。
反骨小娘子还他怀里挣扎,柔软的身段像一尾难以抓住的鱼,在他宽大的胸怀中游曳、扑腾,他肩宽臂厚,手掌稳健有力,挡住了她所有趁机逃跑的努力。
很快两个人都大汗淋漓。
曲筝终于累了,绵绵无力的靠在他的胸膛,呼吸渐渐平缓,吐息带着一丝菊花酒的余香。
怕又惹她闹腾,谢衍平躺在炕上,一手揽她的腰,一手枕在头下,目光沉沉的望着屋顶,不动如钟。
她的身体又轻又软,骨骼的曲线恰好嵌入他腰腹的弯折,就好像她早已熟悉他的身体,一下就能找到最舒服的姿势。
秋夜寒凉,厢房内没燃炭盆,胸前的那颗小脑袋又往他脖子里钻了钻,他朝四周看了看,长臂一伸,够到一条锦被,将两个人同时盖住,温度上升,如沐在春光里。
谢衍也慢慢的阖上眼。
梦里,怀中的女子换下蓝织夹袄,穿着薄绢的寝衣,脸色糜丽如盛放的红梅,伏在他的胸口,一副不堪折弄的模样,“夫君,你明日还来好不好。”
她面如红酥,眼若春潮,缠缠绵绵的看着他,拒绝的话难以出口。
“好。”他哑着嗓子,筋骨突出的大手按住她雪白的香肩,夜晚又黑又长,她粉的脸,红的唇是最好的解药。
双手捧起这张脸,把她那句“这回不许骗我”碾碎在齿尖。
寅时,谢衍按时醒来,见炕榻上孤零零的只剩他自己,曲筝不知去向。
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做了那样的梦,还好她不在。
他起身,去了书斋。
与此同时,曲筝坐在绣杏和花妈妈的床上,胸口闷闷,只因刚才醒来看到自己竟躺在谢衍的怀里,那姿势让她脸红。
她现在还心有余悸,幸好她在谢衍醒来之前就离开了。
不知昨夜,除此之外她还有没有别的出格行为。
不过,她醉后一向安静,除非心里实在委屈才会闹一会,而最近她可以算得上诸事顺利,心情也好,昨晚应该没有乱闹吧。
安慰好自己,曲筝不愿再多想此事,只是暗暗发誓,以后饮酒一定酌量。
谢衍走出听雪堂外,看见谢绾迎面走来。
谢绾叫了一声“三哥哥”,几乎就要落下泪来。
谢衍问,“发生了何事?”
谢绾把泪水逼回去,才道,“我把父亲的事告诉母亲了,她情况很不好,我想让三嫂陪我去劝劝母亲。”
想着曲筝昨夜折腾了半夜,这会也许已经睡下,谢衍道,“我陪你去。”
谢绾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两天他真的像换了一个人,就好像好像千年寒冰,有了温度。
大夫人身子本来就弱,连番打击之下,已卧床不起。
她正值虎狼之年,却如枯木一般,躺在床上没有一丝生气。
谢绾看着母亲,哽咽,“自我有记性开始,就没见父亲对母亲说过一句温和话,总是冷冰冰的一张脸,没有丈夫的爱,母亲一直都比别的女人沧桑,靠着父亲偶尔施舍的一点温情度日,到头来才知道他一直在骗她。”
谢衍没有说话,眸光沉沉不知在想什么。
他虽是小辈,可毕竟是男子,止步在隔扇门之外。
谢绾走到母亲床边,轻道,“三哥哥来看你了。”
一句话,大夫人眼泪又像断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往下砸,撕心裂肺的哭诉,“飞卿,你知道么,你大伯父他,他骗的我好苦啊!”
“你们男人,为什么要娶不喜欢的女子回家?娶回家后就不管不问,你知道她过的是什么日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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