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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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人家既然这么说,面子还是要给的,她很体恤地宽慰:“你遇上了这么大的事,只要好好照料自己就行了,我去清溪,一则是缅怀唐公,二则是完成阿翁的嘱托。在很小的时候,我就听阿翁说过,有位故人之子流落在他方,要是有朝一日能回来,我们向家人须得全力扶持。”
神域听出了些端倪,“向副使真的这么说过?”
南弦说是啊,“我那时十多岁了,记得很清楚。”
“既然如此,你为何还追着我要诊金?害我以为你与我很见外,所以一分一毫都要仔细核算清楚。”
南弦的腿蹲得有点麻了,悄悄垂手抚了抚,一面道:“赊欠诊金,你不会觉得有愧吗?为了让你没有负累,还是亲兄弟明算账的好。”
所以这就是认识上的差异,其实他并不排斥亏欠她一些,毕竟两不相欠的关系,长久不了。
他们漫谈这些闲话的时候雾霭沉沉,混沌之中只有他们两个,便生出一点奇异的感觉,仿佛可以相依为命。
神域偏头打量她,印象中的女医为人冷淡清高,却没想到居然会迁就他,学着他的样子蹲在墙角。他看不清她的脸,但隐约能看清她的轮廓,她应该是这世间,唯一能让他感觉到温暖的人了。
一路走,一路丢了很多东西,至亲无靠,孤苦伶仃。他的灵魂奔走在沙漠,几欲脱水,遇见绿洲便疯狂汲取水分,他想这辈子他都不能放她离开了,无论用什么办法,都要把她困在身边。
做我的女人吧!
有好几次话到嘴边,几乎就要脱口而出,但始终没敢开口。毕竟将近一年的阿姐不是白叫的,心里好像真的有几分忌惮,没有勇气亵渎她,也害怕惹得她发火,万一她与他生分了,那他就真的一无所有了。
南弦不知道他一瞬想了那么多,终于蹲不住了,半撑起身子说:“雾气太浓重,还是跟我进去暖和暖和吧。”
细密的水雾落满他全身,连眼睫都比平时沉重,用力一闭眼,眼下就湿漉漉一片。
他慢慢站了起来,摇头道:“我不进去了,想说的话都与你说了,该回去了。”
受过打击的人,可能想法也与常人不太一样了吧。南弦虽然无法理解,但并不阻挠,抽出袖子里的手绢道:“擦一擦吧,别受了寒。”
他接过来,却没有用它,紧紧攥进手心,退后一步道:“你进去吧。”
南弦说好,“回去的路上多加小心,这么厚重的雾气,怕不安全。”
世上还有人惦念他的安危,听上去甚是慰心啊。见她果真要走了,他忽然唤了她一声,“那位卿校尉,最近可来找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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