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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

第(2/4)节
下巷。

    但天色不早了,也不知她睡下了没有。还有向识谙,那宅子里多了一个他,连见南弦都有些不方便,讨厌得很。

    查下巷的向宅内,南弦刚看完一套医书,起身将书籍放回书架上。

    苏合端着甜盏子迈进来,热络地招呼着:“娘子快来,二娘子炖了汤,请娘子尝尝呢。”

    南弦晚间不怎么爱吃东西,不过难得允慈有兴致下厨,自然要赏这个脸。

    打个哈欠,揉了揉后脖子,她慢吞吞挪过来。苏合见状便问:“娘子乏了吗?宫里的差事不好当吧?”

    南弦“嗯”了声,“那些贵人娘子们要求多得很,这个要治病,那个要养颜,我一人应付那么多人,确实忙不过来。”

    苏合抱着托盘,笑嘻嘻说:“就看在俸禄的份上吧,娘子如今挣得可不比郎君少。”

    这倒是,虽然不在太医局挂名,月俸倒是很可观,加上平时赋闲接诊,眼见这荷包鼓胀起来,着实喜人。

    悠哉喝口糖水,调了桂花蜜的味道真不错,允慈的手艺又精进了。正想夸一夸她,忽然见张妈妈从廊庑上过来,进门后小声道:“大娘子,小冯翊王来了。请他进门,他也不进,一个人在外面的巷子里站着呢。”

    南弦放下了银匙,纳罕道:“他怎么了?抱恙了?”

    张妈妈摇摇头,“门上说看着一切如常,就是不怎么爱说话,光说了句求见大娘子,就站在巷子里看月亮去了。”

    看月亮?南弦朝外望了眼,今晚哪里有什么月亮。雾气慢慢厚重起来,对面的假山都快看不清了,看什么月亮?

    不过经受了那么深重的打击,神域的性情确实与以前不一样了,既然人来了,那就劝着进来坐一会儿吧。

    于是披上氅衣往前院去,到了门上拿眼神询问门房,门房朝外指了指。她迈出门槛才看清,人就在斜对角的巷子前,一人一马孤单地立在雾气里,落寞又可怜。

    她忙上前招呼:“起雾了,外面凉,进去说话吧。”

    他没有挪步,乖顺识趣道:“我有热孝在身,贸然登门不吉利。”

    他这样一说,倒让南弦觉得有些心酸,便宽慰道:“你多虑了,我们没有那么多的讲究。”

    结果他还是摇头,“我就想见见你,但时候不早了,上门叨扰,怕阿兄觉得我不知礼。”

    他怎么把自己当成不祥之人似的,怕这怕那,让南弦心里很不是滋味。

    但他避讳,自己也不好强逼,便问:“你身上的病症怎么样了?心口还疼吗?”

    他闻言,下意识抬手抚了抚,思忖了下道:“白天还好,忙得想不起来。到了晚上,一个人躺在床上,就一阵阵地刺痛,也不知怎么了。”

    还能是什么缘故,伤心太过了,哪能那么快痊愈。

    “药还是要吃的,连吃半个月,先把心脉调理健壮。”她边说边扣住他的腕子诊断,喃喃道,“心气还是不平啊……那些不好的事已经发生了,就看开些吧。我知道痛失至亲的苦,但怎么办呢,自己还要活下去,整日愁云惨雾也不是办法。”

    他倒也听劝,点了点头道:“我已经尽力在忘了,可惜忘不掉。这几日浑浑噩噩地,想好好休息,无奈朝廷不将此认作丧父,我连丁忧都不必服。”

    有时候想想,朝堂上的那些权贵真是可怕,唐隋的死果真能蒙蔽他们吗,其实不然,谁心里没有一本账,谁又看不破真相呢。他们只是需要一个台阶下,至于谁又因此牺牲了,并不在他们的考量范围之内。

    南弦叹了口气,“那就告个假吧,歇息两日,调理好身体再说。”

    他“嗯”了声,“再看吧,若是度支署没有要事,就歇上两日。“嘴里说着,人却背靠着砖墙蹲下来,虚弱道,“阿姐恕我无状,我站不动了,蹲下能轻松一些。”

    善于令人心疼也是一项本事,南弦望着他,他穿得单薄,身上这件衣裳恐怕挡不住十月里的严寒,便解下身上的大氅披到他身上,切切叮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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