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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

第(4/5)节
但也没有办法。

    恋恋不舍地问南弦:“没有我送你,你能安全到家吧?”

    南弦点头搪塞,“你放心,我认得回家的路。”

    作为竹马的卿上阳只得中途退出了护送的行列,临走还留了句话,“明日我一早就去看你,你在家等着我啊。”终于一步三回头地折返了。

    南弦转头吩咐橘井和鹅儿:“你们远远跟着,我有要紧话,要与大王说。”

    橘井和鹅儿应了声是,脚下站住了。

    今夜月色明亮,照得满世界煌煌,这御道的石板都泛起白光来,一块连接着一块,蔓延伸展向远方。

    南弦边走边把王朝渊的问话都与神域说了,“他构陷你给自己下毒,逼迫圣上让你承袭王爵。”

    神域并不觉得意外,神色淡然地说:“现在来追究这个,他可是太闲了?这王位既然到了我手上,毒是谁下的,还重要吗?”见南弦迟疑地望着自己,才发现说错话了,含糊笑了笑道,“校事府无能,查不出,或是根本不愿细查真相,但又要向圣上及宰执们交代,绕了一圈,说毒是我自己下的,既能找回颜面,又能坏我名声。”

    南弦觉得也是,当时她去清溪救他,他着实是气息紊乱,血不归心了。果真是苦肉计,犯不上把自己毒成那样。

    现在回想起王朝渊那张脸,仍让她骇然,其实追究下毒的人,不过是打了个前站,校事府自有更阴毒的后手。她情急之下扣住了神域的腕子,压声道:“他还提起了二十年前的旧案,说睦宗曾下令缉拿先冯翊王家小,大有追查你母亲出逃经过的意思。”

    神域沉默下来,良久才道:“他想让圣上重问先父的罪过。睦宗不许有漏网之鱼,结果我阿娘跑了;睦宗不曾下令处决我父亲,结果我父亲畏罪自尽了。”

    南弦道:“人都不在了,为什么还要追究这些旧事?”

    神域没有大悲大恸,甚至没有皱一下眉头,平静地说出了残酷的真相:“因为冯翊王到了我这辈又翻身了,将来若是我的儿子登上帝位,我阿翁必有哀荣。他要赶在一切成定局之前,坐定我阿翁的罪,让他不得封赠,不进宗庙,断了子孙后代认祖归宗的路。”

    果真应证了她之前的猜测,世上就是有这样的小人,孜孜不倦地和一个已故的人过不去。现在想来先冯翊王是真的可怜,生在皇伯魏王家是罪过、安顿自己的至亲是罪过,连最后了结自己,也是罪过。

    叹了口气,她松开了抓住他的手,怅然道:“校事府这番动作,不知究竟还要弄出多少事端来。今日你又打了王朝渊,那人必定不会放过你,现在想来,是你太冲动了。”

    神域听后一哂,“我不打他,难道他就会放过我吗?再说他猖狂,竟敢对你动刑……”说着调开视线望向前方,脸上神情倏忽凉下来,咬牙道,“我可以任他羞辱,任他欺凌,但他不能动我身边的人,尤其是你。”

    第25章比性命更重要。

    南弦听后倒有一时怔愣,心道这孩子说话真动听,不论谁,能得他这样重视想,心里都会觉得很高兴吧!

    欣慰地颔首,她由衷对他笑了笑,“我知道你身世坎坷,因为失去太多,所以格外珍视左右的人。但好汉不吃眼前亏,宁得罪君子,勿得罪小人,日后更要多加小心。”想了想又道,“家中加派些人手吧,好好护卫着唐公,他身体不好,不要让人去打搅他。”

    她是个一心走正道的人,有时候缺失女郎的敏锐,要是换了旁人,今日种种加上刚才那一番话,早就有了别样的心思了,她却不一样,那么正派,俨然长姐对阿弟的教导,半点不夹带不可言说的感情。

    神域笑得无奈,接不上她的话,又觉得有些有趣,不管你多么用心地经营暧昧,到她这里就是一盆水泼在沙地里,半点也得不到回应。

    叹口气,转而远眺前方,他说:“今日的事,只是个开端,校事府没有打算放过先父,也没打算放过我。逼到急处,大不了玉石俱焚,我不当这冯翊王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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