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节
第(2/3)节
只?是后来受皇命所?托,回了京中,由李岷操练。
这一支原本归顺于?严盛的都城神策军,他们瞧见旧时战友与叔父们的脸,望着随风飘荡的旌旗,旗上书着大?大?的“神策”二字,不由热泪盈眶。
神策军,乃谢安平所?掌的军队啊。他们还是新兵蛋子的时候,哪个没受过?谢安平的指点??
可他们要听皇权、领天命、远将军,唯有这般,他们才能苟延残喘,存活至今。
但是,现在谢家来接他们了,他们不必再这样窝囊,效忠于?严盛了。
于?是,这一支军队并没有和严文的将士厮杀。
他们穿着粼粼银甲,执着长枪,龙行虎步,风骨峭峻,朝谢青他们行去。
随后,众人不约而同跟上了严文的军队,尾随其后。
细小的支流,选择今日涌入无尽的海中,海泊相?连,融为一体。
他们回家了,他们是谢家的兵。
严盛大?限将至,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根本不敌严文。
严文仁善,没有伤害都城百姓。
对上负隅顽抗的敌军,严文为了夺得大?业,只?能击杀。但他给了军士们希冀,他允许这些人叛主,容他们顾念家人安危,放下刀枪。
新君,不杀战俘。
严文的仁政在严盛眼里一定显得十分可笑,也?无人能真正理解他的抱负。但这不重要,他是君王,以后只?要擅用人便好,不足之处,谢青与沈香会辅佐他将社稷完善得更好。
他是能容人的君主,他非严盛。
“兔死狗烹”这起?子背信弃义的惨剧,在严文的家国不会上演。
阶下囚严盛最终还是落到?了谢青的手里。
谢青亮出一排刑具,想要严盛自个儿挑一把?称手的兵刃,后来又觉得这样的杀人游戏略无聊,他收回了手。
谢青喊了小舟在旁督看。
他本以为有很多话要和严盛说,最终又缄默了。
谢青只?是冷冷看了一眼牢狱里颓唐的君主,笑说:“你当年杀的谢家军里,就有她的父母。”
严盛茫然无措地抬头,看了小舟一眼,又忌惮什么,低下头去。
没了华服裹身,原来严盛也?只?是个老态龙钟的俗人。
乏味极了。
谢青不喜什么死前忏悔的戏码,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他仅仅是觉得可惜,他的父亲谢安平,好歹还像个顶天立地的郎君,却?死在这样窝囊的人手上。
谢青又想到?了那一日缠绵的雨。
他着一袭红衣,执剑为沈香挡千军万马。
膝头中箭,折了腿骨,稍稍有点?疼,但他置若罔闻。
一回头,对上沈香含泪的秋水瞳眸,他忽然觉得疼痛增强了百倍。
原来,不是不痛,而是有人心疼,伤口才有了意义。
他不喜沈香哭的,也?不想在沈香面前狼狈倒地。
那么,从前败下阵来的父亲呢?他死在妻子面前,还带着母亲一同赴死。
他一定很丢脸,也?很委屈吧。
谢青忽然理解了那个男人。
他和谢青一样,为了保护家人,选择了另外一条路。
他应该是……爱着自己孩子的。
谢青满心不适,带点?儿郎的青涩与难堪,他讨厌这样沉重的父爱与母爱,仿佛他再也?不是与众不同的怪物。
谢青想明白了这一点?,他连句话都懒得同严盛多说就走出了牢狱。
主子家一走,小舟下手极快。
倒是她难得开了口。
她问了句:“刀子落在庶民身上,和落在你身上,一样疼吗?”
严盛被千刀万剐,他哆嗦身体,疼得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小舟不解地看着满身是血的严盛,又问:“既然一样疼,你怎敢轻飘飘一句话就置人于?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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