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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递了一把伞。
他还没回过神,她对他笑笑,自己先走了。
印象里好像第一次看到她笑,但感觉沉坠坠的,扯得心脏有点痛。
再看已经进入雨幕的她,撑着红顶伞慢慢移动,像水汽世界里,火红的一片痂。
那天里,也似乎看到她心底,埋得很深的疤。
可惜的是,即使有送伞的交集,却也没能跟她走近一点。
还是原来的相处模式,她闷声不吭,默默走路默默做事,不是宝琪叫,她不会出现在前面。
偶尔进出也能看到她,坐在车里,跟她擦肩而过。
寒暑两假交替,一年年过去,他长高了,她的头发也长长了。
跟宝琪她们不同,她好像从来没烫染过,都是简单扎个马尾,或高或低的,用一根纯色发绳绑着。
后来家里在地下室装了影音房,总有同学和朋友来看电影,她也经常跟着宝琪进去。
到暑假,他表哥江廷回来,说是特地托香港朋友弄了一堆片子,抱去里面放。
嘉禾的五福星系列,周氏喜剧,最佳拍档之类的,也有猛鬼街或侏罗纪这种恐怖向电影,配上开得很低的冷气,引得女孩子一波又一波的尖叫。
那天例片放完,宝琪带着一班女同学回房间玩,而江廷则在她们走后,神神秘秘地抽出一张碟,拉他一起看。
是部进口影片,封面看着有点不对劲,而正片刚放没多久,江廷起来要去洗手间,还特意说不要快进,到关键的时候暂停等他回来。
以为是无聊的情爱片,他没怎么当回事,边玩手机边听台词,直到音箱里传来过分可疑的声音,才抬头看了一眼。
好死不死,影音室的门开了,进来的还不是江廷,而是她。
屏幕上的男女主角正好叠在一起,背景音乐旖旎,刻意放低的昵喃,以及带有暗示性的遄息……
对于那个年纪的他们来说,尺度无疑有点大。
他慌了手脚,连忙找到遥控。
等暂停键摁下,画面终于不再拱动,他故作镇定:“你……怎么来了?”
“宝琪说耳钉掉在这里,我来找。”她摁亮灯光,也把一个不安的他照得亮堂堂,无所遁形。
他像做了坏事,人从头烧到脚,正局促不安时,她朝他看了一眼。
意识到是要帮忙,他赶紧走过去,替她扳着座椅。
应该是刚洗过,她头发难得没有全部扎起来,这样一弯腰,头发从肩膀滑到胸前,像电视里拍的洗发水广告那样,好像一把梳子上去能从头溜到尾。
耳钉米粒那么大,卡在两排座椅的中间,她手不够长,又换他去掏。
两人交换姿势时,她头发乌黑的一簇拂到他下巴,拂过他鼻尖,潮湿的柑橘调,过分好闻。
等东西掏出来放到她手心,她说句谢谢就走了。
而他像傻子一样,在原地呆站好久,直到那股发香消散。
也不是毫无收获的,比如醒神后他踩到一只头绳,咖棕色的编织款式,细细一圈纽结。
捡起来闻,是她的味道。
正迟疑时,不合时宜的江廷出现,看见暂停画面后兴奋地跑去找遥控,而他则卑鄙地,默默把那只发绳据为己有。
后来再看见她,总有种小偷的心态,见不得光一样,莫名闪躲。
那年统招生中考,她稳定发挥,名次排到省级前十,不少学校抛来橄榄枝,当中也包括他们学校。
私立虽然不愁生源,但也需要好学生来拉绩点树排名,听说为了这个,校基金会还特地找到他们家,想靠关系拉拢她这位优秀生。
于是高中开学后,她转到了他们学校。
因为课程体系的区别,他们同级但不在一个班,偶尔公开课才会碰到,或者礼堂活动,分在前后排。
他觉得自己前有未有的奇怪,只要跟她接近,大脑一片空白,经常连说的什么话都能忘记,进入机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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