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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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又出东华门,脚步又慢。没别的,不想叫母亲穿他的料。
一看时辰还早,母亲和筝流想还在吃清早饭,母亲不是个拘规矩的,筝流又每每懒的不爱早起,这会子不知梳头没有。
想一想这些,云箫韶面上没知觉露个笑影儿,叫画晚:“你领他两个先回,倘你姨还在太太房里,你就慢慢地,待她们用膳罢了。”几个领命要先去,单独李怀雍给的两匹东西拎出来,云箫韶单领着画晴下辇车。
另叫来寻常赁的素品青布小轿,轿夫问贵人望哪行,云箫韶说城西。
城东看病,数得着儿的是孙太医,云箫韶的“病”却不能找名声这显的人。
先前她想得岔,绝子的药不能烦母亲。既然要母亲举荐心腹的太医或是医婆子,哪个不与母亲说?她这心思瞒不过的,这哪说,没得不要孩儿?母亲该悬心。不能叫母亲悬心。听人说城西庆寿寺后头巷子,住的一遛懂医术姑子,一家讨方儿一家抓药,保管追不着踪儿。
中间又换两顶轿,又取出带的鹤氅兜头披盖,这才到得庆寿寺。
先头到一家子,白胡木大门,姑子姓文,云箫韶教画晴好一段说辞,说家里母亲去得早,现是他姑娘当家,百般折辱,父亲又一边儿烂疮坐净桶——屁股偏的,纵着成日对她非打即骂,如今愿舍寿数换断子绝孙的方儿,叫这登主人室的贱婢落不下根蒂。
她说得好可怜,赖是云箫韶教得好,又有两匹做寿品相也不差的潞绸作酬,文姑子很快迎进去说话,留云箫韶躲在门柱儿后头,捂着嘴儿咯咯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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