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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第(1/2)节
    我半抱着他走过村头,大半个村子都睡了,笼着一片月色。明月皎皎,清清冷冷的,但我快被朱丘生烫熟了。

    我的“瘾”在蠢蠢欲动。

    路过家附近山坡上那棵歪脖子树的时候,朱丘生的身子滑下去了一半儿,我弯腰把他捞起来,在低头的一瞬间,脑里嗡地一声。

    朱丘生吊着眼睛在看我。

    他的眼角变成薄薄的玫瑰色,极黑的眼珠蒙了层浅浅的水雾。朱丘生懵懂地看着我,他的美,他的勾,全都不自知地散了出来,像无人之地少不经事的野玫瑰花束。

    他那一眼,把我心里的弦给看坏了。

    火从他露出的半截肌肤上蹿了起来,等我回过神的时候,朱丘生已经被我压在了树干上,我低头叼住了他的唇。

    来不及停下了,在我碰到他嘴唇的时候,我的身体都在战栗,那种感觉是奇妙的,很新鲜又很熟悉,仿佛我与他生来就该唇齿相依。他的唇上有酒味儿、花椒味儿、孜然味儿,但基调是甜的,葡萄的甜味,云朵的甜味,甚至是眼泪的甜味儿。

    我强吻了朱丘生,在夏夜的风里。那滋味太美妙了,以至于我来不及悔过。

    他的牙齿紧关着,我最远只能尝到他的牙龈。他整个人,他的嘴角,他唇上的那道疤痕,都被我弄得水淋淋的。

    我在卖力地纠缠他,他却僵得像块没有思想的石柱,怎么也扭不折。他没有任何回应,葡萄藤直挺挺地不愿缠绕葡萄架子。

    朱丘生眼睛撞进我视线里。

    他的眼色深到让人看不见眼白,就那么冷冷地注视着我。我停了下来,愣愣地盯着他。

    他淡漠地看着我。

    朱丘生已经没半分醉意,他静静地等我起身,然后一把推开了我,他与我擦身而过,没有理会我暴露在空气下已经浓郁到刺鼻的情愫。

    十八岁零四个月,我解开了罪恶的一角,主动的,没有受到蛇的蛊惑。从此无论是极乐还是污秽,我都要承受。

    但我说过了,我真的来不及悔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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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户纸,啪!

    第27章回吻

    朱丘生从第二天开始躲我,早出晚归的。我醒的时候灶台都冷了,桌上只剩下保温盒里的包子和粥,我躺下之后才能听见人回来,不进屋,直接到平房下的小间里去凑合。

    持续四天,我实在被这种温水煮青蛙的折磨劲儿烦透了,左右馅儿已经漏了,死也得让我死个痛快。

    我和朱丘生开始了“他逃他追”,结果我六点起他五点走,我去敲小间的门他装不在,就算布了天罗地网,朱丘生每次也能从我手指缝溜走。

    但机会总是有的,第六天我在平房上嗑瓜子,老远看见歪脖子树下有个细长的人影,一看,果然是朱丘生。

    我迎着他走过去,他转了过来,这次没躲。傍晚残余的光影把他整个人包起来,光的中心是他叼着的烟蒂,明灭闪烁。也是那一次,我隐隐觉得,朱丘生的烟瘾是因为我。

    这次他脚底下躺了五具吹灯拔蜡的烟尸,滚在灰里。我朝他走过去,大着胆子叫了声,哥。

    朱丘生穿着厂里蓝色的短袖工服,长身而立,将漫山遍野的橙色都压了下去。他吐了口烟,说你还知道我是你哥?

    我们应该紧挨着的,毕竟我们之间连层窗户纸都没有了,但他站在夕阳的光里,我身上是昏了的天色,这一道光影,像天堑一样把我们深深分隔。朱丘生头发变成了金色,这让他显得神圣肃穆,他的长睫毛抖了抖,问我,什么时候开始的。

    初三,我说。

    很久了,不可考了,至少是三年单相思。

    朱丘生像个铁面无私的判官,而我是个正在受讯的恶徒,除了老实交代我别无选择。他的眼珠盯着我,在判断我是该留待改造还是不得超生。

    他问了我几个问题,简洁的,然后空气静了下来,审判长给我机会最后陈述。他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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