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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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见了她的面就磕头,竟是这么回事。
“……你可看清那些人的相貌、打扮了?”
蔡平摇头:“他们都蒙着面,衣着打扮都跟寻常人家差不多……哦,小的想起来了,当时有个人对那个捅将军一刀的人说:‘你行啊,我还怕你下不去手呐。’”
青岚心里咯噔一下。
都是杀人不眨眼的,有什么事下不去手?除非给父亲致命一刀的是他熟识的人。那么会否是出博口中他们藏在蓟州卫的人?她先前一直想将此人找出来,却无从查起。
“那杀我爹的人可回了他什么?”
“那人没说话。这伙人来得快去得也快,自始至终,小的就听见了那一句,还是宝坻口音,所以小的还记得。”
青岚叹了口气,宝坻有许多人擅拳脚,来京师做护卫的有不少即便加上这条线索,蓟州卫的奸细还是不好查。
“若是让你再听一次,你能否认出那时说话之人?”
若能认出那人,也就能找到幕后的凶手。
“……光靠声音,小的恐怕会认错人,”蔡平突然想起一事,“但是那人手背上有一道长长的疤,从手指缝一直到小臂。”他在自己手背上比划了一道,“他们拿刀在地上扒拉人,我才看见他那道疤。”
青岚默默记下那疤的位置,有了这道疤,找起人来应该更容易些。
她突然想起一件极重要的事:“你刚刚说那伙人一走,你就逃了,你逃的时候没有旁的人出现吧?”
蔡平不知她问这话的意思,只是愧色更甚:“小的胆小如鼠,都不敢去查看将军如何,就自己跑了,小的实在该死……”
青岚点点头。后来一定有旁人来,将父亲运走了,以旁人的尸体冒充父亲。可如此大费周章,究竟有何目的?她有种感觉,这个移花接木的人,很可能是善意的,因为他若怀着歹意,那全没有必要如此大费周章。
她又问了问蔡平后来的事。蔡平当时身中数箭,却都未伤及要害。他怕回去会被当作逃兵,受军法处置,便折断了箭,脱了军甲,爬上父亲的马跑到城外,再步行进城。他对守城的人说他被关外的贺族人洗劫了,才得以进城,找了大夫治伤。他家是军户,若回了卫里,即便不被处置,也要继续当兵。可他自那日之后,再不想上战场,便干脆离开了蓟州,到京城谋生。然而京城里户籍管得更严,他一没有户籍,二也没有路引,又伤了腿,便一直没人敢用他。他走投无路,才流落街头,成了乞丐。
蔡平越说越显颓唐,青岚却觉得他那日没有回卫里实在是万幸。卫里还有个奸细藏在暗处,他若回去,那奸细为了灭口,说不定早将他害了。
她想了想,便让刘管事给蔡平在南货铺安排个活计,此事未查清之前,蔡平还是留在京城比较好。一来,便于日后辨认凶手,二来,也好护他周全。
周氏的寿诞在八月初十,去年因为三儿子新丧,周氏全无心情让儿子们给她做寿,今年是她整六十的大寿,沈茂便坚持要大办。
他特意嘱咐秦氏:“母亲虽交代过寿宴从简,但咱们还是要办得隆重些。”秦氏暗里翻了个白眼,她这些天忙里忙外地就为了这事,天天说话说得嗓子都哑了,他是都没看见么?要他来吩咐!
重视周氏寿宴的不止沈茂一人,还有常清。
常清早听母亲说过,祖母让她趁文清的母亲宋氏来贺寿的时候,请宋氏对文清的婚事表个态。虽说文清的身份特殊,他父母看中的人选还得经过侯爷首肯,不过宋氏早说过,侯爷在此事上没那么苛求,反而是她和文清父亲的意见举足轻重。
她知道宋氏一直喜欢她,换作是从前,她绝对确信沈家女孩儿里,宋氏会选她。可自从雅集之后,她便不那么确定了。且不说先前的种种,单说表哥在雅集上那样为沈青岚着想,这背后的心意她怎能瞧不出,若他坚持要选沈青岚,宋氏说不定会妥协。
作者有话说:
咱们这里面都是农历,这个八月初十对应到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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