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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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这是怎么回事?”堂兄弟俩瞧着这么奇怪。
许绍元淡然一笑:“你特地从通政司跑出来,就为了问这?我看你时辰有限,还是说说你自己吧。做了左通政,感觉如何?”
李得琳嗤笑了声,摆摆手:“罢了罢了,你不说就算了,我是想跟你说个事的。”他走过去将槅扇阖上,才又走回来。
“以前我是不知道,现在做了这个左通政,经手的折子多了,我才发现点门道。据我观察,刘阁老虽然和太子有师徒之谊,但他和太子,可能不是一条心……说得再难听点儿,刘阁老还有些阳奉阴违。你说这两个人,一个重用你,一个提拔你,你现在入了内阁,虽是刘阁老的举荐,却也是因为你是太子的人。那他俩要是哪天闹翻了,你到底站哪边?”
许绍元望着窗外的河堤,半晌没有回答,指尖一下一下地敲着禅椅的扶手,李得琳也不知他是在想他的问话还是已经走神了。
河堤上人来人往,有个戴唐巾的少年在街对面停住了脚步,身后跟着个丫鬟。这少年一身圆领青袍,身姿挺拔,一双水漾的眼睛清灵夺目,立在人群之中,芝兰玉树,显眼得很。他微微仰起头打量铺子的门面,唐巾的一根飘带依着纤白的脖颈垂落到肩上。片刻之后,他似乎是确认找对了地方,这才又四下望了望,朝着铺子走过来。
李得琳此时已经确定许绍元在想别的事,便敲了敲他的茶几:“你倒是说说看,那俩人你到底向着哪边?”
“……要不咱们改天再聊吧,我今日有约了。”许绍远笑道。
李得琳气得猛咽了口茶:“我这屁股还没坐热呢,你就要赶人了?”
“实在抱歉,我也不知你今日会来,不如过两日咱们再约?”
李得琳瞪着眼睛刚要说话,槅扇被人敲响了。
“四爷,楼下有位姓申的公子说求见许先生。小的问他是哪位许先生,他就给了小的一张字条,小的看好像是您的字,要不给您瞧瞧?”
“不必看了,是找我的。请他在楼下稍等片刻。”许绍元回了声,便转而看向李得琳。
李得琳气不打一处来:“什么姓深的、姓浅的,让他在楼下等着不就得了,我都不知道你还有这么要紧的朋友他一来,我就得走?”
之前那个申通事就是个吃里扒外、攀高枝的,他现在对姓“申”的全没有好印象。
“那孩子出来一趟不易,不好让他等着。你不是一直想去听城南那家清吟小班的竹笙唱曲吗?过些日子我请你去聚福楼,把她也请来,如何?”
李得琳本想说休拿这个敷衍他,但一想到他因囊中羞涩而老也请不起的竹笙,便只说了句:“……那我来定日子。”
许绍元赔着笑脸,亲自送李得琳出了后门,这才让人请楼下的年轻人上楼来。
青岚方才在楼下浏览铺子里的货品,虽然那些摆在外面给客人看的大多并不贵重,可是一件件设计考究、工艺精湛,没有一个廉价的,到铺子里买东西的客人络绎不绝,想来这间铺子盈利颇丰,也不知这样的铺子许家有几间。那位许先生行事虽不张扬,却极有底气,想来是颇有些家底的。
她跟着铺子的掌柜上了楼,见走廊这一侧是一个大房间,门敞着,掌柜请她进去。
这屋子四四方方,朝河堤的一侧有窗,离窗不远摆了一张红木茶几,两侧各一张红木禅椅,另一侧摆了张紫檀木马蹄腿的八仙桌,围了几只方凳。靠墙还立着两只红木双层亮铬柜。
原本她是有些忐忑的,毕竟她和许先生相交不深,他既然管着生意应当也很忙,当初留字条给她也不知是不是单纯的客气。
她站到门口一望,屋里只一人。那人生得伟岸,肩膀平整宽阔,一身石青色夏布直裰,竹冠束着发。他坐在一把禅椅上,正微倾着身子沏茶,雾气氤氲了一张清俊的面孔。
他抬头见她立在门口,向她和煦地一笑:“进来坐。”
他也没起身,只笑着指了指对面的禅椅,倒好像是请熟人进来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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