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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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日子没见贤侄了,这是为了何事伤神?”
文清是不大同人讲心事的,一来能入他眼的人本就不多,父亲又忙碌,他和母亲、妹妹又说不上来,如今在侯府更是无人可诉。二来,他总觉得男人该是胸襟广阔,不该多愁善感,所以即便心里有事也全当无事了。
然而他对许四叔却是不同的。许四叔是父亲在国子监的同窗,却只比他大八岁。
许四叔在国子监读书的年头不长,但读书的那两年不知为何常常不回家,却要宿在他家。那时许四叔不过十几岁年纪,于他而言是个和蔼亲切的兄长。而父亲对许四叔也是百般赞赏,说他不仅聪敏好学,更难得的是小小年纪通达人情,处处出挑。
文清年幼时便已默默将许四叔视作榜样,喜欢和他亲近。他在制艺上的疑惑,甚至任何想不通的事都会来问许四叔的意见。
许四叔后来做了官,公务日渐繁忙,来往得少了些,但今日一见,他似乎还是和当年一样,仿佛有不尽的耐心,什么话都可以和他说。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文清觉得许久不见他,还是稍微想了想措辞,“先前错怪了一个朋友,还说了些过分的话,如今才知这位朋友其实人品贵重,所以很想向她道歉。但能和她相谈的时机不多,之前说她的那些话又犹在耳边,我略一犹豫,就这么错过了说起来是小事,却老是压在心里,好像有什么该做的事没做,拖得越久还越觉得愧疚。”
文清说完,赧然笑了笑。这事一说出来,还真就是芝麻大的小事,不该耽误许四叔。
许绍元却认真地听他说完,点了点头:“此事是有些不容易。”
他想到沈家小姑娘给他道歉时的样子,脸上不觉浮起一层笑意。她那时抱着一把伞,圆着两只眼睛,还一脸的严肃,像是心里顶着千钧似的。
文清叹了口气:“是了,都怪我当初太武断。”
许绍元想了想:“不过,我觉得贤侄不必太在意措辞。你若能放下身段,如何想的便如何说,哪怕只有一两句,对方也能明白你的心意。即便对方不能原谅,贤侄也了却了一桩心事,不是么?”
所谓真心换真心,那小姑娘是自来就明白这道理的。
至于文清,他是知道他的。纵是谦逊礼让,内里却是有些傲气的。人是聪慧端方的好人,却容易被一些不大要紧的东西困住了手脚。
文清听了他的话,略一回想先前的情景,觉得这话果然切中了要害。
他先前就是既想说得真切,又想掩住自己的羞愧,以至于一句整话也说不出。其实一句抱歉而已,何其简单。
许绍元见他似有所悟,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倒是极少见贤侄把谁放在心上,此人可是沈家的子侄?”
“算,算是吧。”文清觉得这好像是说谎,脸又微微泛了红。
许绍元观人于微,对他这模棱两可的话稍有些诧异,旋即想到文清的父亲袁思教曾提到文清在沈家的族学读书。那说不定族学里也有沈家的女孩儿
“能被贤侄称一句‘人品贵重’,想来是位极难得的朋友,贤侄还是宜好好珍惜。”他嘴角噙着一抹笑提醒他。
文清不知他的意思,苦笑了声:“或许也提不上珍惜,我只要了结这事就可以将它放到一边了。”
许绍元笑了笑,不再多说,便和他告辞了。
说起来,小姑娘此时也该在沈家了,也不知沈家让不让她去学堂。他昨日见到小姑娘的字条,很是高兴。这小姑娘脑袋里主意多,想的事情也多,一件接一件的,他以为她过不了两日就会将他忘了,没想到她还能主动来找他。
这样最好,他还有事要与她说。
沈家的抄手游廊上,青岚姐弟俩正边说话边往青岚的小院走。
“姐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庆安突然来了句,“不然为何这么久都不回我的信?”
“……我能有什么事瞒着你?”
庆安的脸一下子拉了老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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