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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着好久还跪着,抓着人就问咋了。都说不知道这小崽子咋了,他心急火燎的串来串去,倒与送药的老李头撞个正着,手疾眼快没让老李头溜掉,一把拎住老李头颈边衣服,差点将他提起来。道:“你是贴身的人,崽子咋了。”
老李头向来就怕这类蛮夫动手动脚,忙不迭的回了一句:“小少爷推着后院那位闯祸了。”
鲁文安就又跳了脚连声咒骂:“病秧子怎么还不死,成日里欺到崽子头上。”
老李头吓得药都端不稳,心想这病秧子死了你家崽子才真的要完。但他惜命的很不敢多说,见鲁文安松了手赶紧扯着两条腿跑了。
薛凌在地上跪的晕晕沉沉,应付着薛弋寒的各种质问。为何推了薛璃、日常教导为何。她一会说兔子,一会念君子。
“扶弱、上达、求诸己、矜而不争……”
念着念着,她又仰起来脸来看着薛弋寒再不说话。她算什么君子?她又与谁争了?眼见得薛凌满脸桀骜,薛弋寒就上了火,抓了桌上鞭子动了手。薛凌新伤叠着旧伤加之又饿真的晕了过去。薛弋寒亦拂袖而去,想着她醒了会自己回。鲁文安再来瞧时,见房内毫无动静,也以为薛凌去歇下了。
待第二日早间薛弋寒推门进来,才发现薛凌在地上已烧成一团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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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前尘
这事给父子关系打了个死结,还来不及解,薛凌身上又状况百出。她终究是个女儿家,到了年岁,那些女性特征开始春笋般的冒出来,她羞且怕。然而薛弋寒一心按着自己长大的路子养着薛凌,身边又没个妇人,每每薛凌提及,他便按自己的方式将薛凌的状况藏了起来。
不是没想过让薛凌恢复身份,但他看着薛璃就觉得放不得薛凌,起码现在放不得!
他私下找了个唱戏的让薛凌用假声说话,教了薛凌将胸口束得比练武的男子还要平,又不惜钱财配了药丸让薛凌每次月事复用。这种药并不伤身,只剧痛难忍,效用是让薛凌的月事一刻钟就能结束。如此短的时间实在很难让薛凌有什么破绽。一句谎言,不过寥寥数字。可是为了圆这个谎而做出的事情,只怕罄竹也难书尽。
薛弋寒偶有担忧,又很快的将念头压下去。薛璃此生习武无望,只盼有一天能生个儿子寄在薛凌名下。薛家世代良将,万不能断在他手里。纵然落儿是个姑娘,只要留着薛家的血,那就要扛着整个薛家。
薛凌自小并未辜负与他,以至于薛弋寒从未想过薛凌内心早有些情绪发芽,越是隐忍,越是膨胀的可怕。一朝形式逼人,就砰然炸开。竟与他书房兵刃相向。
薛弋寒眼里的儿子,该是肩抗天下苍生,自然也包括扛着柔弱的薛璃。他原以为薛凌会理所当然的理解他的苦心,却不想薛凌尖锐的问为何不让薛璃去死。这个儿子,怎么了。可不管怎么了,他此刻也无暇顾及,薛凌少年英才,总有机会活的好好的,日后父子相见,自会冰释前嫌。薛璃一丢出去,必然护不住。他焉能不痛。
薛弋寒戎马半生,少有败绩,知这次凶险万分,却也没想过书房一别,这一生。他与薛凌,天人永诀。再无机会唤女儿一声落儿。
而薛凌那次烧退之后,脸上就甚少笑容,仿佛是把薛弋寒的表情撕下来糊在了自己脸上,她来了月事,身体又开始发育,男女有别这件事终于从书里跳到了她眼前,她又惊又气,且月月总要受着一个钟头的剧痛。心头千丝万缕又不得与薛弋寒说。只拼了命的去找些书本来瞧,想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这一读,十来年的平安喜乐就被敲的稀碎。她读到大家闺秀,又读到小家碧玉。最后读的整个人都分裂。日日靠着练武压着那些黑暗心思。但一看到薛璃,意就难平。开始想。如果薛璃健康,她该是个娇俏姑娘,像话本里一样,被父兄捧在手上。转而又恨自己懦弱。大丈夫当携三尺之剑,立不世之功。毕竟话本子里也说巾帼不逊须眉。
这种矛盾的情绪来来回回拉扯着薛凌,扯的她愈发阴郁。她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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